我媽早就驚出了一身汗水,為了不去觸碰石梯上那些東西,從旁邊繞過石梯,小跑著離開。
此時的院子裡,就剩下我跟我爸。
徐瑤昨晚回來後,因為擔心我,在床邊守了一夜,現在還在屋裡睡著。
我爸眉頭緊鎖,眉心都皺成了‘川’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石梯上那些東西,像是在思考那些東西的來曆,一句話也不說,我隻是靜靜地看著,同樣在思索著這些東西,到底是誰送來的!
太奇怪了,要是村兒裡的人,這些年我爸幫了村裡很多,見我爸最近身體不好,給他補身子也能說得過去。
但送喜服和金銀首飾,這可就有些離奇了,哪家辦婚事,不是自己準備喜服?而且那些金銀首飾,價值不菲,不說價值連城,但少說也值數百萬!
我家可沒有那種富得流油的親戚,在寨山村都是異姓,屬於獨戶的那種,誰能這麼舍得?
最重要的是,我爸一眼就看出,那些金銀首飾,都是從墓葬裡拿出來的!
院子裡安靜得出奇。
我爸又把手伸進了衣兜裡,摸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才轉頭盯著我:“毛兒,你跟徐瑤回村路上,都遇到了什麼,跟我仔細說說!”
“記住,什麼都彆漏!”
我爸緊接著提醒,他應該是想通過我路上的經曆,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弄清楚石梯上那些東西的來曆。
“在車站出站口上車時,我們遇到了一個找孫子老嫗,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和一隻狐狸,我懷疑……”
我儘可能詳細地把路上的經曆,跟我爸講了一遍,說完又在腦子裡重新過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才繼續道:“爸,就這些了!”
我爸聽完,似乎也沒找到頭緒,又猛吸了一口煙,緩解煩躁的情緒。我很想奪過來扔掉,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我爸歎了口氣:“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我把手臂伸過去,手心朝上,露出那個梅花印記:“爸,這就是把那白狐咬過的地方,昏睡前還是幾個血洞,不知為什麼,我醒來後,它就變成了這樣!”
“唉!”
我爸抓著我的手臂,來來回回看了好一陣,最後發出一聲極其無奈的歎息。
隨後,他懊惱地拍著輪椅扶手,語氣中儘是無助,聲音中竟是帶著哭腔:“兒子,是爹沒用啊!那天晚上,要是能保住道行,也不至於現在什麼都看不出來!如今沒了道行,開不了天眼,我也看不出這梅花印記,到底怎麼回事!”
“爸,您彆這樣!”
看到我爸不斷摧殘自己,我感覺心裡揪著疼,一把抓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拍打輪椅扶手:“爸,彆擔心!我雖不知這梅花印記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晁婉凝對我應該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幫我斬殺那些怨魂跟血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