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番話，說得一眾族老吹鼻子瞪眼，個個怒火滔天，恨不得衝上來將我就地正法。
不僅如此，五個姓氏的後輩，見我如此羞辱德高望重的族老，一個個義憤填膺，全都站出來聲討我。
有人站到我爸身旁，開始數落我：“永長兄弟，你也不管管，這孩子讀了幾年大學，連村裡三五歲的娃娃都不如，我看大學也白讀嘍！”
“對啊，永長兄弟，村裡三五歲的娃娃，見到族老們，都還奶聲奶氣地叫一聲祖爺爺，你這孩子，唉……”有人說著說著，發出一聲歎息，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
奚落的聲音不斷，我爸知道這裡麵有事，看了我一眼，臉色很難看：“都給我閉嘴，自家院裡的日子，都他娘的沒過明白，還好意思對我家指指點點？”
“宋健，前年你去外地打工，半夜下班，看到個女人，起了色心，被女鬼纏身，丟了半條命，還是老子救的你！”
說這話時，我爸眼神淩厲，那宋健鼓著眼睛，卻一句話也不敢接。
這麼多年，十裡八村兒的，但凡家裡鬨過邪祟，我爸都去看過，大大小小的事情，總會有些羞於啟齒的事。
如今，我爸見我被人數落，一點兒也沒留麵子，當著大家夥說起來。
說完，他指向另外一人：“秦林，半年前，你每天去縣城找小姐，染了病，最後怎麼好的，你忘了嗎？”
“……”
隨著我爸揭這些家夥的老底兒，一個個都往後靠，再也不敢吭聲。
直到那些叔叔輩的人都沒了脾氣，我爸才喝道：“我毛永長如今沒了道行，但我兒子，也不是你們想怎麼數落，就怎麼數落的！”
這時，我舅也站出來，看了我一眼，大喝道：“外甥，你說的沒錯，他們就是一堆老不死的。前些年，爺爺病重，想著讓他們幫幫忙，一個個平時稱兄道弟的，真到了要幫忙的時候，都他媽跟老鼠見了貓似得，一個比一個躲得快！”
我舅說的這事，我有點兒印象，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外公突然重病，我爸又出了遠門，當時我舅去找這些族老幫忙，可一個個誰也不願意搭把手！
最後，我外公連六十都沒活到，就慘死在家中。
我爸跟我說過，這群族老，活過了八十一，就開始有些道行了，一些術修一道的小事，都能做。而且隨著年齡增加，道行也一天比一天高深。
隻是他們禁忌，必須要遵循，過了八十一，就不能出村，一旦出村，就會出事，要不了多久就會死。
他們明明有道行，可這麼多年下來，也沒見這些老家夥出過手，幫過哪家！
蔣家那個族老，臉色愈發難看，可我舅根本沒打算停下，繼續大聲道：“大爺爺，過了今年，你有九十八了吧？從我小時候，你就自私，長了發現，你更加自私。咱外甥怎麼得罪你了，你上來就要打他巴掌？”
“蔣震，你個兔崽子，老子殺了你！”蔣家族老老臉通紅，再也忍不住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現在被一個後輩指著鼻子罵，他咬著牙，瞪著我舅，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終於，秦洪博臉色站了出來：“蔣老弟，彆鬨了，你蔣家的事，自己回去處理！毛蘇，我剛才說那事，當真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