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很遠,我看到江平家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我心底愈發不安了,陶興文不是說,他家有許多人上門討債嗎?
眼前的景象,哪是討債的景象?
況且,我記得很清楚,他們家的林蔭小道,一直有那種太陽能的小夜燈,一到晚上就亮著,能看清整棟房子。
來到院子大門前,門緊鎖著,我正準備上前拍門,卻隔著大門,感受到一股陰冷。此時臨近暑假,正是熱的時候,哪怕是晚上,都還有近三十度,這一路趕過來,我身上都還在流汗,悶熱的不行,怎麼可能會有陰冷感?
我意識到不對勁,衝身後的陶興文喝道:“你進去看看!”
“這……”
陶興文一哆嗦,明顯被之前的紙人給打怕了。
被我橫了一眼,他極不情願地穿過了院門,再出來時,卻是滿臉驚恐:“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地上還有血跡,恐怕在我離開後,這裡發生了流血事件!”
有血跡?
我愈發的慌了,上前猛推院門,卻根本打不開。就在這時,一個金屬摩擦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先……生,這兒!”
是子母煞!
聽到聲音,我直接衝了過去,昏暗的環境下,我看到子母煞懷裡正摟著個人影,臨近一看,竟然是江平的父親——江興國。
他渾身都是血,看上去像是個血人。
我一把把他抱在懷裡,嘴角在不斷往外溢血:“叔,怎麼回事,江平呢?他在哪兒?”
江興國抓著我的胳膊,強忍著劇痛喊道:“彆管我,快去救江平,他被那幫人帶到工地去了,裡邊還有個人是剪紙的,我就是被那紙人傷成這樣的!”
透過破妄眼,我檢查了江興國的身體。
渾身都是傷口,但都不致命,隻是在不斷往外流血,對方這手段,太殘忍了,不急著要你的命,而是讓你滿身傷口,直到流乾最後一滴血!
我沒有直接報了警,又打了急救電話,將情況說明後,又衝子母煞說道:“你就在這兒守著,等江叔叔被救走後,再過來找我!”
子母煞連連點頭!
“陶興文,立刻告訴我方向!”
我沉聲命令道。
片刻後,陶興文哆哆嗦嗦地回應道:“東南方向,三公裡之外!”
我辨彆方向後,從江興國身上摸走車鑰匙,來到停車的地方,打開車門,一腳油下去,發了瘋一樣的狂奔向陶興文說的方向。
幾分鐘後,我終於來到那處工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