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一口氣說了很多,出發點儘是在為我考慮,為我的家人考慮,到最後憤怒變成了愧疚,帶著哭腔。
我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江平,你事事為我著想,可你想過你自己沒有,我們是兄弟,但你並不虧欠我什麼,這事明明與你無關,是子母煞做的,卻是我命令的,你如果死了,你爸跟你媽怎麼辦?”
“再說了,是岑沭把匕首架在你脖子上,已經打算對你動手了,是因為你隨時有生命危險,我才決定要殺他的,這不是犯罪,屬於正當防衛,懂嗎?”
江平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心底,對江平更多的是感激,不管是大學三年,還是現在,這小子事事為我著想,自己遇到事,卻從來不跟我說。
在我不斷寬慰下,江平終於釋懷。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拘留室外,傳來聲響。
“董法醫,你這麼早就來了,這上班還有兩個多小時呢!”
董晴晴的聲音傳來:“剛驗完屍,其中一個是我朋友,我想去看看他,方便嗎?”
“當然方便,張副隊跟我說了,還需要證實一些事,他倆現在,暫時不算嫌疑人,隻是暫時留在警局!局裡連夜調查,若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倆就是嫌疑人,天亮他倆就可以離開,見一麵不影響的!”
“多謝!”
董晴晴的聲音,讓我陷入沉思,寨山村一彆,我倆再也沒見過,給譚德厚驗屍那天,她那句‘跟著你,我有安全感’,再次在我腦海中響起,她當時雖沒有明說,但這妮子的心思,我大致能明白。
妮子人不錯,長得漂亮,除了不懂人情世故,彆的倒是沒什麼。
或許得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聊聊。
就在這時,拘留室的門被推開,董晴晴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穿著白體恤,齊膝牛仔短裙,將她婀娜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儘致,隻是眼裡的血絲,讓她儘顯疲憊。
見到我,她先是故作堅強的一笑,邁出一隻腳,想要向前一步,抬起的腳,最終還是停在了原地,眼眶兒突然有些發紅,原本的堅強消失殆儘,說話都變得哽咽起來:“屍體已經驗完了,死者的死因,就是頸動脈被咬斷,死於失血過多!咬斷他頸動脈的,根本不是你,為什麼要說人是你殺的?”
“報告還在我那,需不需要……”
董晴晴的聲音突然降得極低,近乎不可聞。
我一聽,察覺到不對勁,趕忙打斷她的話:“你不用這樣,做筆錄的時候,我都已經交代過了!是岑沭要殺我朋友,我才動手的,屬於正當防衛!”
這妮子,竟想著在驗屍報告上做手腳?
糊塗啊!
想到這兒,我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大步走到董晴晴麵前,輕聲道:“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什麼都不用為我做,知道嗎?”
“可是……可是現場,並沒有其他證人,無法證明你是正當防衛,這件事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董晴晴淚流不止,隻是強忍著沒有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