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津河人民醫院時,差不多三點了,提前給江平打了電話,很快就找到了病房,住的是VIp病房,單間那種,環境極好,若不是有醫療器具,跟高檔酒店都差不多。
江平父親被岑沭的紙人,割的渾身都是傷口,經過治療,渾身都是紗布,裹得像個木乃伊。有些地方,還在往外滲血,已經把紗布浸透。
他來過學校一次,留著大背頭,此時發型顯得有些淩亂,似乎由於失血過多,不斷流著虛汗,頭發都一撮一撮的。
他躺在病床上,精神頭看著還行,見我跟徐瑤過來,趕緊衝江平喊道:“幺兒,搞快,搞快把床搖起來撒,咱救命恩人來了,我勒個樣子躺起,叫啷個回事嘛!”
眼看著江平要去搖床,我一把將其拉住,搖了搖頭:“江叔,你傷這麼重,躺著就行,千萬不要因為起來,再牽動了傷口!我跟徐瑤過來,也就是看看您,沒彆的事!”
“瞧我這人,都忘了介紹了!”
說著,我拉著徐瑤往前走了一步:“江叔,這是我妻子,叫徐瑤!”
徐瑤乖巧地喊了聲‘江叔’,又往後退了一步,牽起我的手,並肩而立。
江興國微笑著點頭,轉頭看向江平:“臭小子,你瞧瞧,人家毛蘇跟你一樣,都是今年畢業,人家都娶媳婦了,你看看你,朋友沒談就算了,也不說回來幫幫我!”
江平表現的很平靜,在一旁默不作聲。
經曆了那天晚上的事之後,我能感覺到,江平似乎跟以往不一樣了,這要是放在以前,他爸說這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懟回去,可現在卻一句話也沒說。
仔細想想,誰經曆這樣的事,心裡不會留下陰影?
我笑了笑,幫江平解圍:“叔,我跟江平的情況不同,有彆的原因,不然我也沒打算這麼早結婚,都躲到殯儀館燒屍去了,也沒躲得掉!”
然而,說這話的時候,徐瑤在旁邊瞪了我一眼。我趕緊緊了緊她細滑的小手,直到她眼神變得柔和,才終於鬆了口氣。
江興國似乎也察覺到江平的不對勁,趕忙笑著說到:“行啦行啦,兒子,爹不怪你!”
突然,他話鋒一轉:“兒子,這大熱的天兒,你同學來了,也不說去買點水過來,趕緊去買點喝得,給人家徐丫頭整杯奶茶,女娃娃都喜歡喝這個!毛兒,你喝啥,跟江平說就行!”
嗯?
我能感覺到,江平父親並非是要給我們買飲料,而是話裡有話,似乎有話要跟我說,想到這兒,便隨口應道:“給我整杯咖啡吧,昨晚值夜班,一夜沒睡,白天也就睡了幾個小時,有點兒困的慌!”
江平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直到此時,江平父親才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靠近一些。
到了近前,他歎了口氣後,才沉聲說道:“毛兒,這次的事,多虧了你啊!若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們父子恐怕早就沒命了,說到底還是叔以前造的孽,才會有此報應!”
“可江平是無辜的,以前多開朗活潑的小子,調皮是調皮了些,但男娃娃不調皮,還叫男娃娃嗎?他現在這個樣子,對我事事必應,反倒讓我擔心起來,大學三年,你跟他關係最好,有空幫我開導開導他!”江平父親跟我一樣擔心江平,擔心他因這事變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