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伸手去撐紗衣時,紗衣四個角已經合攏,頓時讓我生出一種在憋氣的錯覺,僅是一瞬,陰神就感覺到胸腔憋悶,異常難受。
同時我也終於理解,剛才姬磐從壁畫裡出來時,會有種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種感覺很離奇,陰神說到底還是魂,沒有呼吸,怎可能會有窒息感,但那種感覺,我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明明無法呼吸,卻還有窒息感,本能驅使陰神進行呼吸,卻發現,無從下手,窘迫的絕望,在心間彌漫。
“小子,說到底,咱倆無冤無仇,若非你盜走印璽,咱倆不至於淪落到生死相向的地步,何不各自退一步,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紗衣之外,姬磐服軟了,從聲音中明顯感覺到,它愈發虛弱,麵臨形神俱滅時,底氣已經不足。
我沒搭理它,期待地看著人偶,隻見它用小手去撐向紗衣的四角,卻失敗了!
不會吧?
人偶雙手叉腰,旗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道:“我還不信了!”
說完,它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符文亮起,像是憋足力量後,才再次將小手伸向紗衣。
這一次,沒有懸念,紗衣的四角被輕鬆撐開。
它並未停下,繼續用它原本的語言,咿咿呀呀地念叨著,神奇的一幕很快出現,神秘紗衣自行收起,折成豆腐塊一樣的方形,落到小家夥手上。
畫麵看著有些滑稽,紗衣折成的豆腐塊,比小家夥本身還高,被它拖在手裡,看著極不協調。
這一幕,看得我瞠目結舌,對小家夥的能來曆,愈發好奇了。
自從認我為主後,就一直跟著我,不管我是陰神還是本體,它都在。
甚至,我有種感覺,小家夥已經打破了肉身跟陰神之間的界限。
小家夥拖著紗衣,回到我身上後,將紗衣丟給我,氣鼓鼓地道:“拿去,這東西是你的了,將你的噬陰之力注入進去,就能用意念操控,對付鬼魂陰神之類,效果顯著!”
等我接過紗衣後,它一溜煙兒的鑽進我褲兜裡,探出頭來嚷嚷道:“記著啊,沒事彆喊我,讓我安安靜靜地睡個好覺!再喊我做事,我咬你啊!”
說話的同時,它鼓著腮幫子,凶狠地衝我齜牙咧嘴。
沒了紗衣束縛,窒息感頓時消失,我也鬆了口氣,被小家夥的動作給逗笑了:“行,再喊你出來,先讓你咬一口!”
小家夥躲進褲兜後,我才轉身看向姬磐,明顯感覺到,噬魂劍上的噬陰之力,變得濃鬱了些,而姬磐的陰神,已近乎透明。
見我脫離紗衣的束縛,它瞪著雙眼,似乎連舌頭都捋不直了:“這……這怎麼可能,紗衣竟然脫離控製,被你收走了?”
我本想直接滅了姬磐,可現在有了這紗衣,心底也多了幾分底氣,仔細斟酌後,還是決定收了它的魂血,畢竟是兩千多年前的陰神,通過它能了解到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紗衣的神奇能力,徹底激發了我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向紗衣注入噬陰之力,我的念頭竟能清楚的感知到它,如同是我自己的手臂,心念操控它展開,它果然開始翻折,最後平鋪開來。
我剛動了用紗衣裹住姬磐的念頭,它便飛向後者,直接將其裹住,熟練掌控後,才看向僅剩一口氣的姬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魂血,聽命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