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偶的一番話,讓我徹底無語。
沒想到,小家夥睡了段時間之後,恢複了些許記憶,麵對棘手的問題,竟然能給出意見。不過磨滅意識,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我微微蹙眉,同時對麵的‘錢瑩瑩’再次尖笑起來,用手指著她自己:“磨滅意識,除非你不想讓她活!”
我低聲詢問人偶:“如何磨滅意識,還能保證錢瑩瑩的魂不受損?”
人偶趴在我肩上,翹著二郎腿,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種共生魂體,誰占據主導,誰的意識就是最強盛的,另一個則相對虛弱,隻要在錢瑩瑩占據主導時,苗玉珠的意識就會變弱!用紗衣包裹住,在主體意識未磨滅之前,就能徹底磨滅隱藏的意識!”
不得不說,人偶提醒的不錯,紗衣可以磨滅魂體的意識,眼下錢瑩瑩的魂,若是將苗玉珠的意識徹底磨滅,就能徹底解決發病的事!
我直接祭出紗衣,念咒之後,紗衣朝著‘錢瑩瑩’席卷而去,後者臉色大變,極速奔逃,像是要第一時間逃到那口古井當中,我念頭一動,陰神神遊到其麵前,祭出一縷噬陰之力,攔住‘錢瑩瑩’的去路:“還想逃嗎?”
‘錢瑩瑩’沒有半點兒畏懼,盯著我冷笑道:“我不相信,你真敢讓她死!”
話音剛落,她徑直朝我撲過來,想要逃到古井當中去。
我也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越靠近古井,苗玉珠的意識,就會越強盛,而錢瑩瑩的意識,則會更加虛弱,她為了不被磨滅,力爭意識保持在最強盛的狀態。
下一秒,紗衣衝至,直接將魂整個裹住!
由於此時的狀態,我不敢輕易用紗衣磨滅魂體的意識,此時是苗玉珠占據主導地位,我擔心錢瑩瑩的意識被徹底磨滅。卻不料在我愣神之際,人偶突然說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將她的意識磨滅!”
嗯?
我狐疑地看了人偶一眼,卻發現小家夥一臉壞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放心吧,被紗衣裹住之後,苗玉珠就算想要隱藏起來,也根本做不到!紗衣磨滅意識,誰占據主導地位,就先磨滅誰的意識,剛才那麼說,隻是為了不讓苗玉珠蟄伏起來!”
“……”
我一陣無語,怎麼也沒想到,人偶竟然表演了一出欲擒故縱的把戲,道出最先磨滅較弱的意識,隻是為了讓苗玉珠上當。
果不其然,她也真的上當了!
紗衣裡,苗玉珠努力想要將魂的主導地位歸還給錢瑩瑩,卻怎麼也做不到,原本桀驁不馴的樣子,終於有了變化,一臉驚駭地盯著我:“這到底是什麼,我與她共生,為什麼不能將主導歸還給她?”
看著驚慌失措的苗玉珠,聯想到她出生苗寨,我想到了詭異詛咒,隻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把握幫我祛除詭異詛咒!
可無論如何,這始終算是個機會!
我圍著她轉了一圈,冷聲道:“現在,你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間!念在你也是苦命人,若是能離開錢瑩瑩,或許還能送你去陰司投胎,否則一旦被紗衣磨滅意識,將永無投胎的可能,你自己想好!”
苗玉珠陷入了沉默,許久都未曾開口,我也沒有追問她,就這麼侯著。
過了很久,她如釋重負地歎息一聲:“當初張星河答應我,會在錢瑩瑩死後,帶我回苗疆,沒想到他竟然死了!返回苗疆,並非隻是我的私心,而是當年從苗寨出來,我偷走了幾千年前傳下來的金蠱,送我回去也隻是為了讓金蠱歸位,重新庇佑苗疆!”
金蠱?
她提到的這個東西,倒是讓我感到意外,隻是這金蠱到底是什麼?
“自苗寨有傳承以來,就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金蠱振翅,苗疆大劫!最近這兩年,我多次看到金蠱振翅,就一直想找一個靠譜的人,帶著金蠱回到苗寨,隻要金蠱在,苗疆大劫才能平穩渡過,我與張星河的協議,就是這個,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死了!”
金蠱振翅,苗疆大劫?
短暫的思索過後,我看向苗玉珠:“今晚不管有沒有遇到你,明天過後,我都會前往苗疆,若你放心的話,我可以幫你將金蠱帶回苗疆,此去苗疆本就有事相求!”
“什麼事?”
“一個神秘詭異的詛咒,隻是不知道,苗疆是否有人能解決此詛咒!”如今掌控著苗玉珠的生死,隻在一念之間就能滅殺她,倒也沒那麼擔心了。
被紗衣裹住後,苗玉珠總算是徹底平靜下來,盯著我徐徐說道:“什麼樣的詛咒,讓你們術修都無可奈何?”
“隨我去看看!”
苗玉珠點頭。
我不再猶豫,帶著紗衣包裹著的苗玉珠,以陰神神遊,一個念頭,就趕回錢家,來到肉身所在的位置,陰神歸位。睜眼之後,我掀開衣服,露出胸口的符文凸起,盯著苗玉珠:“你身為苗寨人,可曾見過這個詛咒?”
苗玉珠震驚地望著我:“你……你怎麼會染上這個詛咒?這是我苗疆最古老的詛咒,當年的苗疆,也僅是在祭壇處,有這樣的刻圖,並沒有破解之法!不過,苗寨的巫蠱之術,與詛咒之術皆是由不同的人掌握,我隻是精通苗醫與蠱術,對於詛咒之術,了解的不多,你倒是可以去苗疆看看,興許由破解的法子!”
“那苗疆的趕屍,又是怎麼回事?”苗玉珠的一番話,倒是給了我希望,既然在祭壇有刻圖,就足以說明,這詛咒之術,的確出自苗疆。
苗玉珠解釋:“苗疆的趕屍,與外界的趕屍不同,我們趕屍的目的,是為了將流落在外的屍體,帶回苗疆埋葬,講究魂歸故土!而外界的趕屍,大多屬於煉屍的術修,他們祭煉死屍,來幫他們完成一些不方便出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