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名天師介紹完後,三爺爺又要介紹其餘人,卻聽吳煒極不耐煩地道:“行了,廢話少說,抓緊時間!”
他這番話,硬生生將三爺爺的話憋了回去,連忙點頭:“是是是,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記住,不能斬殺,隻能鎮壓,然後將其封印!”
我索性退到一旁,看著另外五個金符。
當看到其中一人,穿著龍虎山的道袍時,卻是讓我一愣,因為對方也一直在盯著我看。
龍虎山道袍!金符!這些特征,無一不將此人身份,推向龍虎山如今的掌教,七星道人!
他身形微胖,發髻與其他人不同,並未以所有頭發去紮發髻,而是以不多的發絲盤成發髻,任由微曲的發絲垂落肩頭。
沒有一點兒仙風道骨,反倒有些油膩。
他看我的眼神,更是讓我發毛。
當初探索共王墓,臨離開前,曾有人告訴我,龍虎山除卻天師張星河之外,還有一人,道號七星道人,張星河的師兄,擅長推算之術。
其推算的本領,遠勝張星河!
憑借部分線索,能推算出過去,甚至還能看到部分未來,異常神秘。
我努力控製心緒,努力讓呼吸變得均勻,不讓對方察覺到端倪,就在我準備自我介紹時,卻見他以道門之禮向我拱手,顯得極其謙卑:“貧道史天行,見過毛蘇道友!”
“……”
我一陣無語,卻隻能笑臉相迎,以道門之禮還禮:“毛蘇見過前輩!”
他輕笑著擺手:“共王墓之行,我那徒兒與師侄,幸虧有道友庇護,才能全身而退!隻是苦了我那師弟,化作一灘膿血,魂飛魄散!”
他沒有一點兒架子,平易近人,比吳煒強了太多,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安。
他說的徒兒與師侄,是宋姝與薑獻無疑!
為了避開張星河的話題,我接過話茬:“宋姝與薑獻,近來可好?”
提到那對師兄妹,史天行臉色一僵,轉瞬即逝,輕笑著:“一切安好,回山後,我覺得他倆不實誠,滿口胡話,便罰禁足麵壁半年!過完元宵,應該也要與秦妶跟簡天成一樣,開始下山曆練了!”
咯噔!
我感覺心底一緊,他提到宋姝與薑獻不實誠,滿口胡話,被罰禁足麵壁?
不出意外,他應該算出張星河的死因了,不會無故罰二人禁足麵壁。
我隻是笑笑點頭,不再接話,免得言多必失。
這時,三爺爺走過來,主持大局:“白薇,你與吳少爺一起,牽製住它,我來主持大陣,史兄與諸位,隨我一起加固大陣,儘可能將它繼續封印!”
他扭頭看向我:“毛兒,你自修行後,便一直在自行摸索,今日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學一學陣法之道!”
“明白,三爺爺!”
我隨口應道。
心底卻有些震驚,哪怕到現在,三爺爺也不願意鎮殺凶物。
我不禁生疑:它到底什麼來曆?
吳煒卻朝地上啐了口口水,不滿道:“毛玉實,你讓我前來,就為了讓我們牽製它?當真以為,我使用金身沒有消耗嗎?還要帶這個拖油瓶?醜話說在前麵,我隻答應幫你封印,其他事彆找我!”
三爺爺顫笑道:“吳少爺,你隻需做好答應我的事,就足夠了!”
吳煒輕哼:“那最好!”
我沒接話,瞥了吳煒一眼,思考他剛才提到的金身,到底是什麼!
至於拖油瓶,自然是說的我。
五個金符,皆是點頭答應,唯獨湛白薇一直盯著我:“小子,把小命保住了,彆死在它手上,不然你爺爺得氣得,想從棺材裡爬出來!”
“放心,你死了,我都還活著!”我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湛白薇與吳煒一道,邁步走入村裡,兩人一前一後,直奔凶物所在之地,凶物自祭壇衝出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出村,而是在祭壇邊緣蟄伏起來。
三爺爺朗聲喝道:“毛兒,跟著我!”
我應聲跟上去。
他走在我前方,至於五個金符,史天行帶著另一名金符,邁步走進村裡,很快兩人便以相反的方向前行,其餘三人則繞道走向遠處。
我緊隨三爺爺身後,他掏出一張符篆,遞到我手上,喝道:“這是神行符,生效之後,能提升速度,我接下來要加固當年布下的法陣,你跟著我,好好學!”
念咒過後,神行符上的符文,爆發出璀璨的金光。
符篆附著在三爺爺腳下,他邁步前行,整個人似變得輕盈,一步踏出,足有十米,比起寧鴻誌用的神行符,強出數倍。
我看了一眼,將神行符收起,腿上發力,邁步跟了上去。
如今修行到了瓶頸,體內五行之力已到極致,肉身比之前,又有了大幅提升,拚儘全力踱步,一步踏出,也接近十米。
同時,我也在思考:若用上神行符,我的速度會不會激增?一步踏出,能衝出多遠?
三爺爺繞村前行,每走出一段,便會取出符篆,念咒之後祭出。
隨著他祭出的符篆越來越多,我透過破妄眼看到,村子外多出了一道透明的光幕,像極了一個透明的大碗,倒扣住整個寨山村。
偶然間,他扭頭看向我,發現我並未使用神行符,瞳孔猛縮,驚駭道:“毛兒,你這是?不用神行符,也能跟上我的速度?”
我應道:“有點兒勉強,但步子加快些,能跟上!”
他突然大笑:“這都是修毛家祖法,帶來的好處?可惜,我這一脈,沒能誕生出至剛至陽的血脈,無法修行祖法!”
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三爺爺已經繞整個村子一周,籠罩寨山村的光幕,也變得愈發凝實,他解釋道:“當年,我跟你爺爺,結合這村子的風水大陣,費了極大的功夫,才終於將這五行封元陣布下,我當時還不到金符,你爺爺也剛到金符不久,導致這法陣並不穩固!”
他捋了捋道袍,繼續道:“現在重新加固後,這五行封元陣,就能徹底壓製住它!除非它的實力更進一步,否則永遠也逃不出寨山村!”
提到祭壇下封印的凶物,我很不解,趕忙問道:“三爺爺,它到底是什麼?二十多年前,我爺跟你們聯手,最終也隻是將它封印,而今你已成就天師,卻還是不願將它鎮殺?”
提到這事,他眸光中閃過一絲哀意,發出一聲歎息:“它的身份,你暫時彆問,除非它能夠徹底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