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轉身盯著晁婉凝,以她的身份,肯定知道不少秘辛,過去的一些疑雲,在她這兒或許能找到答案。
我有種預感,這次應該能問出些東西。
我定了定神,撒嬌似地道:“好姐姐,有些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初進苗疆內寨前,遇到的守寨人,曾跟我提起過一句,鎮守毫無意義,留下來的不過是殘兵敗將,她說的鎮守,與你說的鎮守,是否一樣?”
她一直盯著我,清澈的雙眸在燈光下晶瑩發亮,聽到守寨人,眸光瞬間變得黯淡,兩條娥眉微微擰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涼意。
晁婉凝低著頭,像是陷入了沉思,沉默許久,神色黯然:“好弟弟,你可知,姐姐與本體之間的關係?”
我搖頭:“知道你是狐妖,卻不知你與本體之間的聯係!”
她歎息道:“我本是一隻九尾狐,九尾狐數千年難出一隻!與大多數妖不同,九尾狐自出生之時,就擁有靈智,九尾九命,九尾九劫!
我是第九尾,也是第九劫,自本體第七次度過劫數後,就已將我斬去,為的就是不提前出現第九劫,千年間,我一直化身白狐跟在本體身旁,可此次大敵出現,本體不得已迫使我回歸,也就導致了劫數提前出現!
如今本體遭遇重創,想要恢複至少需要一年以上,若你在半年內到金符,與本體完成交合,不管是你,還是本體,都會迎來一次天翻地覆的改變!那是,本體或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將是死劫!”
原來如此!
我聽得很認真,她一直說要我的身子,原來根兒在這兒,我沒有打斷晁婉凝的話,等著她說起守寨人的事。
當初,初臨那片怪異世界後歸來,她曾說提燈的老嫗,是與她相識的小尼姑。
晁婉凝繼續解釋道:“近千年前,我剛剛達到煉精化氣巔峰時期,在大山間曆練時,曾遇到過一個小尼姑,她名妙璿!
從第一次見麵,我倆就一直敵對,足足鬥了百餘年,直到我們突破煉氣化神後,抵達煉神返虛境界時,我們被神秘人接引,去了一座古城,與我們同去的還有不少人,但最後都戰死了!
前赴後繼,這也是當今俗世,天師就是天花板的主要原因。曆經數百年後,如今隻要突破天師,就會被接引到那座古城,一直鎮守下去!”
咯噔!
我越聽越心驚,世間看不到天師之上的術修,原來是因為這個!難怪當初,周共王的實力複蘇後,很快被神秘人帶走。
那豈不是說,等我到了那個境界,同樣會去那座古城?
不由得,我腦海中浮現出在石壁上看到的畫麵,城牆上站著不少人,而城下有無數人影攻城:“那座古城下方,攻城的都是些什麼人?”
晁婉凝搖頭:“或許,等第九尾渡劫成功,能知曉其秘辛!現在我們隻知道,它們被稱作陰神!鎮守期間,城池失守,數以萬計的陰神破城而入,妙璿就是在那期間,受到高層的懲戒,最終被遺棄,成了守寨人,數百年如一日,每一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事,提燈,燒紙!”
我追問道:“那她在那個世界,將銅燈交到我手上,我豈不是成了守寨人?”
“不,你的情況不一樣,但具體為何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渡過第九劫後,能找到答案!”晁婉凝解釋道。
啊!
突然,晁婉凝嬌軀劇震,如觸電一般,俯身捂著頭,發出淒厲地慘叫聲。
嗯?
我蹙眉,第一時間陰神出殼,一把將她扶住:“你……你怎麼了,還好嗎?”
過了好一陣兒,她才緩過勁兒來,魂體再次變得虛淡,見我意猶未儘,搖頭歎息:“跟你說太多了,被懲罰了!
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半年之後,你若能到金符,姐姐會告訴你一切!若不能到金符,我也將離開,會去經曆一場死劫,大概率是九死一生。
或許,那一彆,將是永遠!”
說太多了?遭到了懲罰?
是誰?
能懲罰她?
要知道,即便是地府的閻王,聽到梅花印記,也忌憚不已,那能懲罰晁婉凝的存在,又強大到了什麼程度?
我還想繼續追問,卻看到她在衝我擺手。
沉默過後,我深吸一口氣,若是繼續追問,晁婉凝恐怕還要遭受更大的懲罰:“還有不到一個月瑤瑤就要生了,我想等孩子出生後,再去修行!”
嘻嘻~
她徹底緩過來後,再次恢複到以往的樣子,俏皮地嬌笑著。
隻見她攤開潔白如玉的手掌,一把長命鎖靜靜地躺在手心裡,非金非銀,倒是像極了石皮:“姐姐沒這麼不近人情,當然要等孩子出生!你看,這次回歸本體,正好幫你家孩子,找到一把長命鎖,戴在身上,無病無災!”
不再提及那些事,她似又恢複到了從前,無憂無慮。
接過長命鎖,我小心翼翼地捧著,鎖體非常古樸,沒有花裡胡哨的裝飾紋路,就是一把簡單的鎖。
捏在手心裡輕輕一捏,長命鎖竟分成了兩層,上下各一塊。
我隻以為這鎖是壞了,挑眉看向晁婉凝。
她再次嬌笑起來:“嗬嗬~好弟弟,你彆忘了,你有兩個孩子,苗秀肚子裡那個,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
說到這兒,我一陣無語。
瑤瑤的預產期,還有不到一個月。
苗秀的預產期怕是也快了,身在內寨,沒有良好的醫療設施,甚至連醫院都沒有,有的隻是內寨最古老的接生手法。
她,需要獨自承受!
頓時,我心底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從苗疆回來後,苗秀懷了孩子這事,我選擇了隱瞞,從未跟瑤瑤說起過,但說到底,她肚子裡懷的,終歸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