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恩從未跟孟卿杳提起過。
孟卿杳整個人都是懵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垂眼，看到孟允恩手臂上那道手指長的疤痕，心像是被揪緊了一樣。
“小恩，那可能……不是我。”孟卿杳的喉嚨乾啞，她根本沒有這段記憶，高中時的意外，那個時間她根本不在書中世界。
“是你！”孟允恩卻突然揚聲，她叫住她，語氣堅定執拗，“就是你。”
她哽咽道，“我分的清楚！”
孟卿杳僵住。
撞入那雙透亮澄澈的眼中，孟卿杳耳邊一陣陣嗡鳴，她看懂了孟允恩的眼神。
她分得清楚自己跟原身。
可她說，高中時候……
“你跟她不一樣，我是第一個發現的。”
孟允恩抱緊她的手臂，“你高中的時候，出現過一年，但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消失了，她又變成那個討厭的樣子。”
“第二次見你，是你出國留學回來時，但也沒多久，又不見了。”
孟允恩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她流著眼淚將隱藏在心中的秘密一點點說出來，“我不敢說，我害怕你又會消失，你不是我親姐，但你比她對我好，在這個家裡，沒人在意我的感受……”
混亂的思緒在腦海中跌宕起伏，孟卿杳腦子亂如麻。
她高中的時候就穿來過一次！
那如此說來，她穿書過三次，而每次進來，都是不同時期。
高中時期……
亂七八糟的畫麵，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
孟卿杳突然想起許多斷斷續續，錯亂複雜的畫麵。
她頭疼欲裂，用手緊緊抱住刺痛的腦袋，身子軟倒在地上，蜷縮起來。
“姐——！”
“姐！”
孟允恩嚇得小臉煞白，她抱著孟卿杳起來，“你怎麼了？姐，你彆嚇我……”
孟卿杳想起和孟允恩被綁架那次。
她一把拽住孟允恩的手，嗓音乾澀，“我不是要拋棄你，我是要去找人救我們，小恩，我從來沒有要丟下你自己跑過……”
孟允恩怔住，旋即她泣不成聲，“你想起來了？”
孟卿杳忍著劇烈的頭疼起身。
“想起來了一些。”
“咱們先跑，等跑出去再說。”
孟卿杳艱難起身，孟允恩攙扶著她，兩人一同找能出去的通道。
可這彆墅四下都被封了，明顯做了萬全的準備。
“走後麵！”幸好之前厲懷謙帶她來過，孟卿杳當時就注意到，彆墅後麵還有小門。
她牽著孟允恩一路跑，小門這邊確實沒人，她打開門，刺骨寒風撲麵而來，兩人都被凍得渾身一抖。
“跑。”
這種時候，孟卿杳什麼都顧不上了，拉著孟允恩就往外跑。
剛跑幾步，後麵有聲音傳來，“她們跑了——！”
匆忙又急切的腳步聲跟了上來，孟卿杳速度越發快起來，她跑得喉嚨裡都是一股血腥氣，卻不敢停。
一路往上跑，孟允恩雙腿發軟，腳踩在雪下的石頭上，哢嚓一聲。
像是骨頭都扭斷了，孟允恩疼到窒息。
她喘著氣說，“姐，你先跑，我跑不動了……”
孟卿杳語氣沉下來，“我說過，我不會拋棄你的，不論什麼時候。”
她彎下腰，對著孟允恩道，“到我背上。”
孟允恩怔了怔，眼圈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