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瓛打了劉老四一巴掌說:“去吧,隨便去告……”
屋內福清與壽春公主細細照拂著春娘,經過商議以後,一致決定把春娘放到婦孺堂,這樣可以避免春娘再次受到傷害。
春娘抹著眼淚看著福清與壽春說道:“奴家若是如此拋棄了夫君,會不會遭人恥笑。”
福清說道:“你已儘到了你該儘的義務和責任,作為夫人相夫教子斷然無錯,但他除了酗酒,賭博,還毆打你與孩子,已經喪失了一個夫君應有的責任,這種人遠離他是應該的。”
壽春說道:“你也不要擔心會被左鄰右舍說三道四,我們走訪過了,左鄰右舍對你的遭遇都很同情。”
聽到這樣的話,春娘也沒了後顧之憂,畢竟作為一個婦人,清譽是高於生命的。
等耿家兄弟找來床板抬著春娘離去時,朱雄英俯身看著擦著嘴角鮮血的劉老四說道:“作為一個男人,你最大的失敗不在於你無所事事,遊手好閒,酗酒賭博,而在於你不珍惜春娘對你的情。”
朱雄英站了起來說道:“我們並不想過於插手你們的家事,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危害到了春娘和孩子的人身安全,即便你是她的夫君又如何?她還是我大明子民。”
朱雄英盯著劉老四繼續說道:“我隨時歡迎你前去大理寺也好,應天府衙門也好,甚至你去告禦狀也罷,我都不怕。”
朱雄英轉身之際,忽然又回過頭告訴劉老四:“忽然忘了告訴你,我叫朱雄英。”
話說完以後,朱雄英等人邁步離去,耿家兄弟抬著床板,樸狗兒抱著小丫頭,福清與壽春緊緊相隨。
左鄰右舍的人也都出來了。
:“春娘,離開他是對的。”
:“春娘不要再回來了。”
:“春娘,照顧好孩子。”
:“春娘”
春娘雖然躺在板床上,但內心裡卻是激動的,淚水早已如決堤的洪水一般落下。
大明的百姓是質樸的,是良善的,他們對於春娘的遭遇也是同情的。
然而,他們卻有心無力,無法給春娘提供什麼幫助,隻能出言安慰或者是鼓勵。
即便是這樣,也讓春娘深受感動。
看著空蕩蕩的家,劉老四內心是崩潰的,他恨朱雄英這些人,原想著去告狀,可忽然想起朱雄英的名字,細細思索一番以後,才嚇了一身冷汗。
朱雄英,那不就是當今的皇孫殿下嗎?堂堂皇孫殿下竟然來自己家了,還打了自己?
劉老四感覺自己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劉老四的事情,在朱雄英看來也不過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類似於這樣的事情,在如今的大明朝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
身為後世人的朱雄英,對於男女平等的觀念早已是根深蒂固,然而在如今的大明朝,朱雄英又不得不入鄉隨俗。
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或者說是去改變人們固有的思維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婦孺堂的位置並不在繁華的鬨市,反而在一處比較安靜的巷子裡。
如今福清與壽春的婦孺堂雖然暫且無人居住,但也雇傭了兩個年紀大點的老婦人和兩個年紀約摸在十五六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