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朱雄英說出“充實”這次詞彙,觀音奴愣了一下,隨即緩緩說道:“比起以前的日子,現在雖然忙了點,但的確是充實許多。”
朱雄英看著觀音奴明亮透徹的眼睛,眺望著遠方說道:“二嬸是有大智慧,是有夢想的人,這樣的女人天下少有,我隻希望二嬸能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
觀音奴也凝望著遠處波瀾壯闊的揚子江,喃喃自語道:“我出身於元廷貴族,自小對於漢文化有極大的興趣愛好,小時候一直隨著先生學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那時候民間甚至流傳著才女這樣的稱號,可我並沒有一絲絲的驕傲,反而潛心學習各種文化,我總覺得中原漢文化博大精深,我哪怕是學習一輩子也學不懂,弄不透。”
:“後來天下大亂,我與兄長分隔兩地,落入大明手中,我想著此生再也無法實現自己的夢想,隨後嫁給你二叔去往陝西,總想著為受苦受難的百姓,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然而你二叔壓根就聽不進一點點忠言,肆意欺壓百姓,貪汙受賄,與鄧氏一起,以毆打折磨仆人為樂,即便是我這個王妃,他們兩人也以變相折磨為樂。”
提起這些往事,觀音奴依舊是淚眼朦朧,不過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無助,反而透露著一股堅毅。
朱雄英輕聲說道:“二嬸,正因為你出身名門,熟讀史書典籍精通詩詞歌賦,又有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精神,所以我才決定讓你接受織布機的生意,接手關中區域灌溉渠的建造等事宜,我相信隻要你掌握了這些,以後即便是返回陝西,我二叔也不會在輕視與你,而你也放心,以後我會逐步的給予你其他豐厚的報酬,絕對讓你實現心中的夢想。”
:“二嬸,我之所以讓你接手織布機的生意,是為了以後讓你接手其他的生意做鋪墊的。”
聽的朱雄英這番話,觀音奴笑道:“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你所作的這一切,我也是明白的。”
觀音奴回過頭來,看著朱雄英,輕聲細語地說道:“謝謝你了,大侄兒。”
朱雄英咧嘴一笑說道:“二嬸不要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玉兒也笑道:“就是的,秦王妃可不需要客氣的,殿下就喜歡幫助彆人。”
觀音奴輕輕點頭以後,又說道:“目前織布機的事情步入正軌,等來年開春玉兒負責紡織坊的事情就足以了,我就和工部的工匠們一起返回陝西,親自去田間地頭看看適合建造水渠的地方,一定要讓關中百姓有水吃,有水澆地。”
朱雄英問道:“來年開春就走,是不是太快了,再說二嬸可是王妃,親自去田間地頭也太累了吧。”
觀音奴說道:“累點算什麼,總比看著百姓依舊處於饑荒中要好很多的吧。”
觀音奴看著朱雄英說道:“現在我不為自己活,我要為千千萬萬的百姓活著,如此才能撫慰我曾經破碎的心。”
看著觀音奴堅毅的目光,朱雄英很感動,很欽佩這樣的女人。
倘若曆史按照史書上那樣發展的話,等到秦王朱樉被下人毒死,這個值得敬佩的王妃也會選擇殉葬。
儘管朱樉從來都沒有愛過她,甚至和她說過幾句話,但她就那樣隨著朱樉而去了,她隻是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她是秦王妃。
對於這種女人,朱雄英向來是欽佩的,於是情不自禁地說道:“二嬸,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你缺錢的話,隨時找我。”
觀音奴輕輕一笑,撩起額頭前的秀發,抿嘴一樂說道:“既然大侄兒你說了,那到時候缺錢了,我可不會客氣的。”
朱雄英哈哈大笑一聲說道:“二嬸可千萬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