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天瑤演的官家大小姐和阮傾的角色小酒正式開始對手戲。
阮傾身上的短衫長褲顏色樸素,布料灰溜溜的,還帶著好幾個補丁。秀麗的黑色長發被束成一股,形成粗實的麻花辮。
小酒神色慌張,從一扇木門中走出。
“啊——”
她的辮子被人捉住,手的主人戴著一直精致小巧的女表。
“死丫頭,你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鬼鬼祟祟的。”林天瑤暗自使勁,狠狠揪住阮傾的頭發。
“大小姐,我,我什麼也沒乾!”小酒一臉害怕,還緊緊攥住胸口的荷包。
“撒謊!你手裡什麼東西?拿出來。”
小酒瞬間臉色驚恐,糾結的微表情展現到恰到好處。
“還不交出來!”官小姐搶過她手裡的荷包。
打開一看,裡麵竟是幾塊大洋,像小酒這樣的出身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擁有這些。
“好啊!你個醃臢東西,還敢偷拿我家的錢財!”
“來人!”官小姐拉住小酒的手腕,不讓她掙脫。
家丁很快衝上來押住小酒,“說,你是怎麼偷來的?”
小酒臉上淚水和汗液混雜在一起,表情痛苦又委屈。這陣子她晚上都偷偷接了些針線活,這些是她母親的救命錢。
因家裡成分不好,小酒全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父親早就西去,母親傷心欲絕獨自在山中度日。
獨留下她在村子裡艱難求生,好不容易來了官家府上做粗使丫頭,但那些月錢根本不夠母親買藥。
不得已之下,小酒接了私活,但這在當時是不被允許的,一旦被發現輕則逐出府上,重則曝光受刑。
“這些都是我娘給我留的嫁妝,還請小姐明察。”
可惜,這個官小姐一向嫉妒小酒的好皮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她怎麼可能會放過?
“啪啪啪!”阮傾臉上挨了好幾個巴掌。
“把她關進柴房。”
一場戲落幕。
“阮小姐,你沒事吧?怎麼辦,你的嘴角好像破了。”
一般拍這種動作戲,演員們都是商量好角度和力氣,可林天瑤剛才實打實地用了全力。
阮傾細嫩的臉上幾道手印極其明顯。
小趙扶起阮傾,大男孩清秀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怒意。“你還好意思說!我們接來下還怎麼上鏡啊!”
這個醜女到底知不知道,阮傾姐的臉可是萬千宅男的信仰!
“誒呦,拍戲就是這樣啊,拜托你們能不能專業一點。”龐大腰圓的男人過來,一邊給林天瑤撐傘,一邊冷嘲熱諷。
“小趙!我們走。”阮傾離開。
“他說的沒錯,拍戲就是這樣。隻要效果好,沒人會在乎演員的感受。”
阮傾倒是看得很開,她隻想呈現好的演技、好的作品。
至於彆人想怎麼勾心鬥角,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都無所謂。
小趙年輕氣盛,顯然還不能get到阮傾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想讓藝人難做,大不了以後離他們遠一點兒。
劇組的化妝師見了阮傾臉上的傷也是頗為意外。
“怎麼會這樣啊?上一場戲很激烈嗎?”化妝師也是個小女孩,年紀和小趙差不多。
“嘶。”
“這個藥水會比較痛,但是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