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原上拍戲是個體力活,不過阮傾的身體恢複得不錯。但這麼大的工作量下依舊狀態滿格。
為了更貼合人物形象,她有三、四天的時間拍外景沒有塗防曬。
在強烈的紫外線下,短短的時間內她臉上、脖子、手臂的皮膚全部泛紅脫皮。配合服裝發型,一個在草原吃苦的知青形象瞬間鮮活。
這幾天女演員們的群戲很多,在片場經常能看見艾佳的影子。
她比之前更加纖瘦了,應該說現在她瘦的隻剩骨頭架子。眼眶臉頰愈發凹陷,倒也符合角色營養不良的設定。
曾經那個臉蛋略圓,眼裡有光的新人早已蒸發,現在的艾佳更像是個工具人。沒有感情,沒有靈魂,拍戲也是程式化的走流程。
“艾佳,艾佳?”旁邊的演員叫了她好幾聲。
“戲都結束了,你怎麼還楞在那裡!”
遠處監督現場的口罩男注視著一切,幾乎有艾佳的每一場戲他都會找借口到附近。
近半個多月的時間,劇組的拍攝一切順利。
這天宋逸飛來阮傾的房間敲門,“小傾,你在嗎?我是逸飛。”
開門的不是阮傾,而是一臉冰霜的盛穆寒。
“宋公子,好久不見。不知道你來找我女朋友有什麼事?”偉岸的身材堵在門口,絲毫沒有歡迎他的意思。
宋逸飛西裝筆挺,頭發也特意打理過。
這隻騷狐狸!盛穆寒暗道。
優雅的男人笑容未減,他退後一步從容道:“隻是想請小傾一起吃個晚飯,如果你也沒吃的話不如我們一起?”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今晚我已經為她安排了活動,很多。”
我們可沒空陪你這個電燈泡!
兩個優秀的男人之間火花四濺,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之前因為阮傾、還有業務上的摩擦,讓這對曾經的好兄弟生出間隙。但這層窗戶紙不會被捅破,明麵上他們還是一個圈子裡的熟人。
離開酒店宋逸飛驅車趕往當地最繁華的城市,幾十公裡外艾佳正被趕下車。
準備的房間裡空無一人,床上擺著一套低俗的服裝,外麵的人敲敲大門,警告道:“你隻有十分鐘時間。”
卸下偽裝,艾佳絕望地跪倒在地。
眼淚已經流乾,經過長時間的鍛煉,她練就了再傷心也不會掉淚的本事。因為哭泣解決不了問題,淚水糊在臉上又要花時間補妝。
然而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她要做的隻能是乖乖聽話,不斷按要求接待不同的“領導”。
這一晚,楚城在房裡喝得大醉酩酊,喝著喝著,他眼角也溢出了類似眼淚的液體……
第二天,艾佳準時趕到化妝間。
老師們都嚇了一跳,“你狀態怎麼這麼差!昨天乾嘛去了?”
艾佳的皮膚蒼白毫無血色,眼底是深深的淤色。
她有氣無力地回答:“沒睡好而已,快幫我上妝吧。”
天幕下,遠處的牛羊在吃草喝水。
劇組的人馬全部湊齊,導演拿著大喇叭提示:“所有人聽著!注意腳下,千萬彆踩空。喊開始以後開始表演,我沒喊停就彆停!”
這是一處高坡,大家好不容易才爬上來。所有演員圍坐成一大圈,準備開拍中。
丟手絹的戲碼,知青們苦中作樂。
“卡!”
“帶好道具,注意依次下坡。前邊的人先走。”副導演指揮大部隊,所有人都在撤離。
沒人注意到艾佳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她神色迷惘。
等到前麵的人都走光了,她才好像反應過來,怔怔地起身。一陣暈眩,如紙一般單薄的身體滾下山坡。
“那是什麼?”
“有人摔下去了!快!下去救人……”
救護組立刻出動,跑在最前麵的是個戴口罩的男生。
楚城驚恐地趕下去,手掌撐在石子上,鮮血直流。
下麵一直滾動的人撞到了塊石頭才終於停下,楚城抱住她,艾佳整個人陷入昏迷。
救護組很快用擔架把人抬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