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滑稽的一幕上演。本該是主人的貝內特父女,卻狼狽地被一隻畜生追趕,傭人們四下逃竄,可見主人家付給他們的薪水並沒有多到能讓他們堵上性命衝上去,而這個家一直以來的主仆關係都不如表麵那樣穩固。
人越是喊叫躲避,失控的黑犬就越是暴躁,拿著槍的保鏢們不知所措,主人們和那隻狗離得太近,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父親!救我!”多麗絲滿手都是血汙,而且她身上還沾有阮傾的味道,一百多斤的動物把她撲到在地,眼看女孩的脖頸就要被狗嘴咬住——“啊!”
被咬住的人不是多麗絲,而是她父親,貝內特先生滿頭的草屑,額頭青筋暴露,情急之下他隻好用手去阻擋黑犬。
“現在!”
邦邦兩聲槍響,大黑狗痙攣幾瞬後隨即癱倒,一動不動。鮮紅的血液從它身體裡流出。
擊斃這隻動物的不是貝內特的家仆,而是另一群身強體壯的人。
“阮傾在哪兒?”為首的男子氣質凜冽,不容侵犯,周身帶著刺骨的寒意。雙眼快速巡視,成功接收遠處的情況。
“原來是你帶走了阮!你個惡婆娘,活該你被狗咬——”
“閉嘴,誰準你這麼和我女兒說話的?”
多麗絲被嚇到小便失禁,此刻她已經無地自容加體力透支。
君宴天態度囂張地走到兩人麵前,“真是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子女,看住他們。”
其他人快速控製現場,而盛穆寒早已扔掉手杖,開了一輛高爾夫球車極速前進。
“喂!讓你的狗停下。”
“不,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狂,這隻狗瘋了,另一隻無法召回,隻有獵物不動彈之後它才會回來。”
“靠!你們這群冷血的有錢人。”
樹下,駭人的黑狗神色猙獰,鋒利的鐵爪不停抓撓樹乾,每次它撲來的時候整棵樹都會輕微晃動。
樹上的人越發抱緊枝丫,如果掉下去,那一切都完了。她一定要堅持……遠遠望去,那邊的局勢有變,好像有第三方勢力加入,會是警方嗎?也不知道君宴天那邊有沒有出事?
她清楚看見有一輛車開往這邊,但不知道是敵是友。女人坐在最粗壯的一根樹枝上,臉上全是刮傷,她的手腕也承受著劇痛。
強烈的饑餓感讓底下的畜生愈加暴躁,像是準備最後一擊一樣,這一次它退後的好幾步,然而鉚足全力爆衝到樹上,尖銳的爪子發揮了功效,依靠巨大的摩擦,它竟然隱隱有要爬上來的趨勢。
“天——”樹上的人趕緊站起來,時刻準備好戰鬥。
“汪!汪!”
它真的已經爬上來了!巨大的恐懼湧上內心,此刻的阮傾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也感受不到炙熱的氣溫,“砰砰,砰砰。”心跳的聲音加速,她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
用儘全力準備,精準地踹出一腳。
太滑了!那狗的皮毛非常貼肉,它沒被踢下去,反而更加被激怒。
女人來不及收回的腳成了它的發泄對象,“汪!”
“啊——”緊緊閉上眼睛,腳背被擠壓的感覺傳來,然而下一刻狗嘴鬆開,阮傾重新獲得自由。
“阮傾!”舉槍的男人其實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他的槍法從小就一頂一的好,還好這次沒有失常!
大口徑的子彈直接一發就乾掉了惡犬。遠處的人放下望遠鏡,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