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阮傾比來的時候更加擔憂,今天根本不是上官濤的生日,如果一切正常的話,那老師為什麼要撒謊?說明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寄宿學校保健室,十五歲的少年骨瘦如柴,他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褲衩,臉上、肩上、大腿全是新舊交錯的傷痕。
拿著戒鞭的男子生得孔武有力,麵目粗獷,除了上官濤,旁邊還有幾個和他一樣正在受懲罰的學生。
“讓你們偷吃!讓你們偷吃!說,以後還敢不敢了?”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
那男人指著上官濤,“你怎麼不說話啊?”
少年的目光如同一灘死水。
“媽的!臭小子看不起誰呢?我讓你拽!”壯實的大腿抬起,猛地踢向上官濤,受到重擊後他飛摔到牆上,喉嚨口湧上一股腥甜。
哪怕是受到這樣粗暴的對待,他依然一聲不吭。
“嗬!脾氣還不小……”男人還不解氣,又換了一把稱手的球棒。
“咳咳!”教導主任出現製止了新一輪暴行。審視的目光在上官濤身上遊走了好幾遍,最終所有男生都被帶回宿舍。
掏出手機,教導主任臉色一變,諂媚的神色令人厭惡。“喂?小姐,今天那個女人又來這裡了,您放心,他們當然沒有見麵。濤少爺在這裡被管教得很好,保準他就算是出去了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做得好,新一筆資金下個月就會到賬。”
“哎呦,好的,謝謝小姐。”
某處隱秘的山莊,女人放下手中的移動電話,鑲滿水晶的美甲絢爛奪目,一張清純又妖豔的臉更是光彩照人。
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端著酒杯,姿態從容,“怎麼?那女人出手了?”
“嗬,阮傾回來了,我們的局是不是應該開始了?”
“當然,等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我的好女兒。”
“那也是多虧了您啊,要不是父親您,我現在恐怕早就被盛穆寒碎屍萬段了。”
“既是一家人,又何苦說這些客套話?等到徹底打敗盛氏,你我父女二人可就是富可敵國了!哈哈哈哈哈……”
這一男一女正是銷聲匿跡的上官怡和她生父方齊。
當阮傾正在著手調查寄宿學校時,一通意想不到的電話打進——是阮家。
當初阮家把她賣出去以後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現如今阮傾身家大漲,對方直接打來要錢。理由是阮傾的父親,不,是養父生病住院了,需要一大筆醫藥費。
電話中繼母的聲音還是那麼刻薄,唯一的變化是聽聲音能察覺到她老了。
從離開阮家的那一刻開始阮傾就已經決定和他們斷絕關係,但無奈小時候阮強陪她玩、給她買各種裙子玩具的畫麵總是出現。那個懦弱勢利的男子曾經對阮傾很好,直到母親過世後一年,阮強對女兒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
那時候他喝醉了會朝她大吼“野種”之類的詞彙,現在想想,阮強那會兒應該是發現了他們不是親生父女的事實。
後來繼母徐芳入門,阮傾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閉上雙眼,這些不快樂的回憶逐漸消散,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阮傾!她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根據情報,阮強的確是住院了,病情如何還沒查到。
阮傾拿到資料,先是自己偷偷跑到阮府探查。熟悉的大門重新刷過漆,花園井井有條,車庫裡還擺著三輛豪車,至少從目前看來,阮家根本就不像是沒錢治病的樣子。
“叮咚。”
“誰呀?大清早的……”
開門的婦人是純素顏,剛睡醒的樣子,眼角、額頭的皺紋挺明顯的,深深的法令紋顯得她凶悍刻薄。
“阿姨,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