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她還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心裡默默的數著時間,快了,宣布她母親死亡還剩兩分鐘。
兩分鐘後,手術室門打開,一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
藍思意馬上迎上去,心裡有太多不確定,“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
醫生取下口罩,遺憾的道歉,“對不起,請節哀。”
請節哀這三個字如同千金重物死死的壓倒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什……什麼?我明明已經提前預知。”她腦袋嗡嗡作響,雙腿發軟,即便重來一次,她有所準備,還是無法改變結局。
再次親身體會親人離世的痛苦,淚水決堤,藍思意哭到失聲。
忍著痛獨自一人處理好母親的身後事,已經過了足足兩天。
她前世很恨霍雲琛,因為他全程沒有出現,死了才知道他為了補那十個億的合同連夜去了國外談生意,這件事怎麼都怪不到他頭上啊,可是她卻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他身上。
憎他恨他,變本加厲的聯合張昊搶他的生意,因為她知道自己給足了情趣,要什麼霍雲琛都會給,想不到最後竟是為彆人做嫁衣,自己落得個兔死狐悲的下場。
陵園內,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藍思意打著黑傘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思緒萬千。
在她身後,一個身穿藏藍色西裝的男人在靠近。
“思意,你電話也不接,信息不回真讓我好找啊,竟然跑陵園來了,地皮合同拿到了嗎?”張昊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藍思意隻覺得一陣惡寒。
“我母親前天搶救無效去世了,你說我在陵園做什麼?”藍思意冷冷的道。
張昊心頭咯噔,馬上為自己找補,“啊,怎麼這樣,真是遺憾,我都還沒來得及見伯母一麵,思意,你不會怪我吧。”
藍思意目視墓碑上的母親的照片,還沉浸在悲痛中無法緩神。
張昊見藍思意不理他,又道:“上次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藍思意側目冷冷的看著張昊,她原來將合同交給張昊之後母親才去世的,她那時隻顧著將恨意發泄在霍雲琛身上,根本管不得他。
而這次,合約還在她手裡,他就這麼迫不及待。
張昊察覺自己急功近利了,馬上安慰起她來,“思意,逝者已矣,伯母也希望你好好活著不是嗎?你要振作起來,不能被沉痛打倒。”
“聽說霍雲琛出國了,都是他害的!若是他在的話,伯母也不會突然去世。”張昊禍水東引,義憤填膺。
“哦?那你呢?”藍思意冰冷的反問,“你指責他,那你又在哪?”
麵對這個自己曾經掏心掏肺愛過的人,那些付出好像笑話。
張昊隻覺得藍思意今天特彆難纏,以前隻要給她說兩句貼心的話,她就會滿心歡喜的對他言聽計從,於是倒打一耙,“我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你又不回,我怎麼知道伯母去世,倒是你,答應過我的事沒有做到。”
“張昊,以後你的事與我無關,也不要再來找我。”藍思意道。
前世霍雲琛已經替她報過仇了,也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