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你。”
步星謹看著趙思文,表情十分的認真。
“這也不是什麼很隱密的知識,你不必如此。”
趙思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是真的喜歡步星謹,還沒見麵就期待,初見麵後感覺更加喜歡了。
兩人沉默片刻,趙思文突然一拍手,嚇了步星謹一跳。
“對了,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我昨天見到了我師父,去燕水秘境的事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你會以天照宗外門弟子的身份進入裡麵。”
“所以你得在出發前獲得天照宗外門弟子的身份。”
宗門有宗門的規章製度,這麼幾天讓步星謹進入天照宗內門確實不太可能,除非浮花峰峰主收他為親傳弟子。收徒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他們也沒有師徒緣分。思來想去,浮花峰峰主想到了一個辦法,提議讓外門弟子也可以報名,然後讓步星謹成為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的考核比內門簡單多了,隻需要在兩個時辰內爬完一萬層階梯然後下來就可以了。
成為外門弟子?
步星謹聽得一愣,他沒想過要長久的留在天照宗,特彆是小樹的傷勢還沒有恢複,燕水秘境裡還不知道有沒有能恢複小樹的傷勢的固本培元的天材地寶。
“成為外門弟子後可以隨意外出嗎?”
趙思文一眼便察覺到步星謹的誤會,隨即解釋道:“天照宗的外門弟子與其它宗門有所不同,他們並不需要在宗門內從事諸如照料靈田之類的瑣碎事務,享有行動自由。然而,每年他們都必須完成宗門分配的任務,至少兩項,否則將失去外門弟子的身份。”
在趙思文詳細解釋之後,步星謹如釋重負。若果真如趙思文所描述的那樣,那無疑是再好不過了。
“行。”
步星謹同意了。
“那事不宜遲,我帶你去外門弟子的考核所在之地,正好這幾日宗門開放了外門弟子的考核。”
……
步星謹跟在趙思文身後,來到外門弟子的考核地——迎新峰,也是考核通過後所有天照宗外門弟子所屬的一座山峰。
在周圍的高聳入雲的群山中,這座山峰並不顯赫,它的高度和規模都不算驚人。在峰底寬闊的平台上,稀稀落落地矗立著幾個人。他們似乎是因為考核未能通過卻又不甘心放棄的人。
步星謹看了他們一眼,對此次考核勢在必得。
想加入天照宗外門的人並不多,在天照宗的外門,想要拜師學藝的人寥寥無幾。畢竟,對於追求修煉之路的人來說,拜師學藝是他們邁向成功的必經之路。然而,天照宗的外門卻並不教授這些知識。在外門之中,你甚至無法獲得一位師父的指導,而且可能連住所都無法提供。唯一的回報僅僅是完成任務所獲得的微薄獎勵。
起初,有眾多初入練氣的凡人紛紛湧入外門,隻為得到完成那微薄的任務獎勵。然而,當他們真正加入之後,卻發現任務的完成要求更高深的修為,而他們若要提高修為,又必須先完成任務以獲得獎勵。如此一來,他們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死循環。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照宗外門的吸引力逐漸減弱,到後來,都是一些未能躋身內門的人,抱著先加入外門、以此為基石謀求內門資格的念頭來參加外門考核。
趙思文與步星謹一同抵達負責考核的外門管事所在之處。他坐於一張精致的木桌之後,但桌前空無一人,顯得格外寂靜。
“林管事,我有一好友想加入外門,我帶他過來參與考核。”
很早就發現兩人的外門管事林旺立刻從座椅上起身,恭敬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副諂媚的笑臉,“我來登記一下,馬上安排他進行考核。”
他不得不如此表現,因為來訪者乃是浮花峰峰主的親傳弟子。儘管此刻兩人修為同在築基期,然而未來道路卻截然不同。他頂多乾成迎新峰的峰主,還得在他修練能走的長遠的情況下,對方可是能當天照宗的宗主的。
簡單的登記了步星謹的姓名修為之類的基礎信息後,林旺親自帶著步星謹來到考核的地方。
——繞著迎新峰修建的一萬層台階,如同盤龍柱上纏繞的盤龍展現在眼前。
“我將點燃一柱香,這柱香剛好可以燃燒兩個時辰。你必須在香火熄滅之前,攀登一萬層台階到達頂峰,獲取那位於山巔的灰衣男子手中的信物,並將其帶回交於我手中。隻有當香火未燼之時,你完成這一切,方能視為你已通過此次考核。”
望著漫長無儘的台階,步星謹在聽完考核標準後,不禁產生了一種想要逃離現實的衝動。
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攀登一萬層台階,且需一上一下。這真的是人類所能完成的任務嗎?這種對人力的極度考驗,究竟是何人所設計出的?
看著手裡的小樹,步星謹製止了自己想轉身離開的衝動。
就當為了報答小樹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拚了!
當步星謹踏入台階的刹那,林旺點燃了一株半米高的香。他毫不掩飾地向步星謹的背影咆哮:“務必在香熄滅之前將信物交予我。”
步星謹聽到林旺所述內容後,苦澀一笑,深吸一口氣,便開始向上攀爬。他不僅帶著巴掌大小的小樹,還攜帶著一個小花盆和一點點土壤。不過在如今的體魄之下,這些東西對他而言輕若無物,仿佛捏住一片羽毛一般。因此,他堅決地拒絕了趙思文提出的讓他暫時照看小樹的要求,並堅持要帶上小樹一同前行。
“小樹,為了去燕水秘境我可是遭了老罪,裡麵一定要有能恢複你傷勢的天材地寶!”
儘管步星謹並未得到回應,但他並不為此感到擔憂,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眼前呈左窄右寬的扇形台階。此刻,他正在深思熟慮如何踏上這個獨特的台階。
毫無猶豫,步星謹選擇攀登內側。眾所周知,內側距離相較於外側更為短小。然而,這並非唯一的原因,另一個重要因素在於,選擇內側,他能夠穩步攀升,每一步都猶如登台階般順暢;相對而言,選擇外側則需跋涉一步半,也就是爬一階走半步方能繼續前行。
畢竟擁有接近築基的修為,再加上係統的獨特淬煉,使得步星謹的身體耐受力遠超常人。在攀爬前三千台階的過程中,他顯得遊刃有餘,毫無壓力。
爬到中間的三千個台階時步星謹他開始察覺到雙腿有微微的酸痛。起初,這輕微的不適並未引起他的重視,然而隨著階梯數目的增加,他的腳步逐漸變得沉重,如同鉛塊般壓在腳底,每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即便如此,他仍頑強地堅持著,試圖在這漫長的攀登過程中不屈不撓的用意誌力戰勝一切。
隨後便是那後麵的四千級台階,步星謹的速度顯著地放緩了下來,雙目失神,大腦一片空白,僅憑意誌力在苦苦支撐。
在攀登最後幾個台階時,步星謹施展出渾身解數,巧妙地運用手腳並用的方式,使得這一過程幾乎消耗了他之前攀爬三千台階所需時間的一半。經過艱辛的努力,他終於成功登頂。
“峰頂巍峨壯觀,卻並不宏大,僅設有一個直升機停機坪般大小的圓台,這是天照宗唯一一個峰主所在的大殿在峰底的地方。
一個灰衣年輕男子盤腿坐在上麵。
當步星謹緩步爬上來,他微微瞥了一眼,然而並未給予任何反應,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其麵容並無絲毫波動,仿佛是注視著一塊無生命的石頭。
步星謹疲憊地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他與灰衣男子之間的距離僅有數米,短暫的休息之後,他毫不猶豫地催動雙腿,艱難地來到灰衣男子的麵前。
“信物?”
不是他不知禮不客氣,實在是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灰衣男子見怪不怪的摸出一枚玉牌丟到步星謹的手上。
步星謹手握玉牌,注視著那延伸至深邃無儘的台階,忽然回首問道:“考核規定必須一直走下去嗎?”
“並無。”灰衣男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接著道:“有人嘗試過跳下去。”
儘管灰衣男子並未揭示那人的命運,但步星謹敏銳地察覺到,那座巍峨的山峰之巔,即便是築基修士跳下去,也難以逃脫非死即殘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