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人走了過來。
“楊安,沒想到你今天還敢來!”
為首的是一名書生打扮模樣的人,後麵還跟著三人,與他同一打扮,四人齊齊望向楊安,麵色不善。
趙寒立刻認出,這四人正是楊安之前指給他看的幾名書生。
“本公子為何不敢來?”
楊安站起身,冷哼一聲,道,“不敢來的人應該是你們才對,沒想到昨天挨了本公子的打,今天還敢出現,不怕本公子再叫人過來揍你們一頓嗎?”
為首的書生說道:“有本事不要讓你那些下人動手,咱們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靠彆人幫忙算什麼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你們也配與本公子談正人君子?”楊安盯著他,“你們能四個一起上,就不能讓本公子找幫手是吧?”
為首的書生皺眉道:“我們都是當事人,自然有理由一起上,但你卻借他人之手,為人所不恥!”
趙寒在一邊聽著,這才明白過來,楊安之前告訴他,有人為了薛紅棉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搞了半天竟然是他自己。
他還說有人為了薛紅棉一擲千金,恐怕也是他。
戀愛腦果然可怕!
趙寒心中感歎。
“本公子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沒空跟你們閒談,若是想打架,本公子打人跟你們奉陪到底,若是不敢,就彆在這裡礙眼,本公子不想看到你們。”
楊安以一敵四,毫不落下風。
“粗鄙!”
為首的書生冷聲道,“一身銅臭的商人,胸中無點墨,果然隻知道打架……我等乃是君子,向來動口不動手,聖人教導我們……”
“動口不動手?昨天跟我打架的是誰?”楊安瞪著他。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為首的書生道,“今日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說著,他望向趙寒,問道:“想必這位就是剿滅猛虎寨山賊的趙縣男吧?在下馮去疾,這三位是我的同學,趙誠、錢永和黃甲。”
“見過趙縣男!”
錢永和黃甲向趙寒行禮,趙誠卻是不情不願,最後還是跟著行了一禮。
趙寒朝四人點了點頭。
馮去疾見他不溫不火的態度,微微皺眉:“趙縣男,你帶人剿滅山賊之行,令人佩服,我原本以為你應該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可為何要與楊安這種人廝混在一起?還要來這種煙花之地?”
“我與何人結交,乃是我的私事,似乎礙不著你們吧?”
趙寒聽到他的話,原本平和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原以為對方過來,是打算結交他,卻沒想到,這幾人竟是來興師問罪的。
“還有,這煙花之地,你們能來,為何我就不能來了?”
馮去疾正色道:“我們乃是讀書人,懂得禮儀廉恥,所謂出淤泥而不染,自然能來這裡,但其他人嘛……還是不要涉獵較少,否則汙了自身,可就後悔莫及了。”
趙寒被氣笑了,他見過雙標狗,卻沒見過雙標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對方能說出這番話,也算是一個人才。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忍住揍這家夥一頓的衝動。
馮去疾臉色不悅道:“趙縣男,我是在好心提醒你,你若是趁早與這姓楊的撇開關係,尚且有救,若是執意與他來往,遲早要遭眾人唾棄,言儘於此……”
“你特/麼的,老子今天不打得你們連媽都不認識,就不姓楊了!”
楊安頓時忍不住了,爆出一句粗口,便要衝過去。
關鍵時候,趙寒一把拉住了他。
與楊安相處這麼久,他多少了解對方的性格,不管是待人接事,都較為溫和,能逼得他說出這種話,甚至直接動手,由此可見眼前這家夥究竟是有多欠揍。
“學義,你拉著我乾什麼?這家夥竟敢如此汙蔑我,今天不打死他們,我咽不下這口氣……”
楊安喊道。
“你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
趙寒問道。
楊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的怒氣立即消失。
他回過頭望向馮去疾等人,笑道:“本公子不與你們計較,畢竟本公子是人,不與亂咬人的畜生計較。”
“你!”
馮去疾頓時氣急,“你說誰是畜生?”
“誰就我的話,誰就是畜生!”
“豎子!”
“畜生!”
兩人對罵著,這時名叫趙誠的書生看了趙寒一眼,冷哼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混在一起的,果然是一丘之貉!趙寒,當初一起讀書之時,你便不學無術,沒想到過去這幾年,你還是如此!實在想不到,朝廷竟會封你這樣的人為縣男……”
“你認識我?”
趙寒抬眼看著他,覺得他有些麵熟。
趙誠冷哼道:“趙寒,不用在這裡裝作不認識我,其實我也不想認識你。”
趙寒一臉狐疑:“你究竟是誰?”
雖說對方看起來有些麵熟,但他實在想不起對方的身份。
趙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一張臉頓時憋得通紅。
他原以為趙寒應該一早就認出自己了,是故意沒跟自己打招呼,沒想到他竟然是真的沒認出來。
“趙寒,你看清楚,我是趙誠!”
他指著自己,有些氣憤道。
他眼巴巴地湊過來,一直等著對方的恭維,沒想到恭維沒等到,反而被直接無視,這讓他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
“趙誠?”
趙寒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卻並沒有對這人的印象,不過對方既然姓趙,又是這副表現,應該是跟他有些關係的,難道是大伯趙存根的兒子?可是也沒聽說過大伯有兒子啊……
正在他沉思之際,趙誠自曝到:“我爹是趙有田,小雲村村長,咱們也才一年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