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想要羞辱一下趙寒,讓他當眾出醜,結果哪知道對方拌豬吃老虎,竟是深藏不露,一下便將他們架在了火上烤,現在已無法下台。
馮去疾回頭看了一眼趙誠,眼神帶著一絲質問,仿佛在問你不是說那趙寒沒上過幾年學堂,還被學堂給辭退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趙誠則是一臉無辜,此時腦子一團亂,他整個人也是懵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在他的印象中,趙寒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不通文墨,根本不可能作出這等詩作。
那首《大石頭》應該才是他的水平。
他倒是沒有懷疑那首詩是彆人寫的,若真有人寫出了這種水平的詩,不可能交給其他人,哪怕再多錢也不能。
這種級彆的詩詞,一個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寫出一首來,自然是珍之又珍,不可能假手於他人,更何況還是趙寒這種人。
所以,這首詩大概真是他所作,而他一直在藏拙。
之前他就好奇,趙寒憑什麼能得到縣男之位?
他覺得對方一定是踩到了狗屎運,才會有此機會,直到此時他方才猛然醒悟,這家夥或許是憑借的真本事。
“兩位誰先來啊?”
見兩人沒有說話,楊安主動開口問道。
而現場眾人也不嫌事大,一副不嫌事大興致勃勃看熱鬨的模樣。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精彩。
馮去疾騎虎難下。
他在兩天前就準備好了一首詩,打算在今日大出風頭,計劃很順利,卻唯獨沒想到出了趙寒這個變數。
有了趙寒這首詩在前,無論他的詩寫得如何,都無法再讓人有那種驚豔之感,反而所有人都會拿他的詩與趙寒的進行比較,到時他將完全淪為陪襯。
這讓他心中甚是悲涼。
想他堂堂明樓書院的學子,走到哪兒不是受人追捧?眼下卻完全淪為了綠葉。
關鍵是,今日還是他挑釁在先,這麼多人看著,最後卻慘遭打臉。
此事若是傳出去,他不僅才華被人給比下去了,連人品出敗了。
“趙兄,還是你來吧!”
沉吟了片刻,他突然對趙誠說道,“我剛才想起來,我那首詩有一個地方還需要斟酌一二,待我回去好好修改之後,再來送給紅棉姑娘!”
“啊?”
趙誠愣住了,沒想到他與自己來這麼一出,他哪能想不到對方打的什麼主意,分明是怯場了,怕丟臉不敢把自己的詩拿出來,這才編了一個拙劣的借口。
“這……”
他麵色糾結,猶豫了片刻,說道,“實不相瞞,我剛才聽了趙縣男那首詩,同樣心有所感,覺得我準備的那首尚有改進之處……”
對方怕丟臉,他何嘗不怕?
若是兩首詩的水平相差不多也就罷了,但他對自己的情況清楚,趙寒那首詩一出,他那首詩若是拿出來,那就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他又不傻。
於是,兩人互相推脫,誰也不願把自己的詩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