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邈也是臉色一變。
他走上前去,掀開了衣被,拿出一把剪刀,將傷口處包紮好的棉布剪開。
就在這時,一名郎中端著藥走了進來,看著這一幕,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快給我住手!”
劉思邈停了下來,看向那名郎中,一臉慍怒道:“就是你給威武侯醫治的?他全身燥熱,傷口已經感染化膿,若是再晚個兩日,他命都沒了!”
那名郎中心中一虛,卻是嘴硬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我已經為將軍開了清熱解毒的藥劑,過個兩日,他體內的溫熱自會消退,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說著,他看向諸將,冷哼一聲,“我倒是要問問諸位這是什麼意思,若是信不過老夫的醫術,當初何必求著我從平遠郡過來!”
那些部將麵麵相覷,他們對於醫術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下意識的看向了李淮。
這裡以他的地位最高,自然以他的意見為主。
李淮的臉色極其陰沉,大手一揮道:“把這個庸醫,給我扔出去,免得在這裡礙事!”
話音落下,幾名部將上前,將郎中架了出去。
“劉神醫,威武侯的情況怎麼樣?”李淮開口問道。
劉思邈搖搖頭,“他的傷口感染的嚴重,若是早個一兩日,還有的救,但現在,尋常的藥物根本無法根除。”
這個年代,太缺少消毒殺菌的藥物,傷口一旦感染,便是極其要命的事情。
王剛和那些部將聞言,各個都臉色大變。
“劉神醫,您一定要救救大將軍啊!”
“隻是您能妙手回春,我老吳的這條命,從今以後,就是您的!”
“我給您跪下了,求求您了!”
王剛和那些部將齊刷刷的跪了下來,滿臉哀求道。
鐵林軍是方震一手帶出來的軍隊,這些部將都對其尊崇有加,兩者的關係說是情同父子都不為過。
李淮也說道:“劉神醫,您再想想辦法吧。”
劉思邈搖搖頭,“老夫若是有辦法,也不會這樣說,你們求我沒用,求寒小子,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眾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趙寒,紛紛出聲哀求。
他們現在就如同溺水之人,隻要是任何的救命稻草,都不放過。
“諸位將領都快快起來,我也隻能說試一試,結果為何,我也不敢保證!”
趙寒將眾人都扶了起來,問道:“軍中可有烈酒?”
那些部將不明所以,其中一人點點頭道:“百十壇還是有的,不知趙將軍準備做什麼?”
“這些足夠了。”
趙寒命人取來紙筆,將蒸餾法寫了出來,遞給其中一個部將。
“你命工匠按照我寫的這個辦法,將那些烈酒進行蒸餾,取得的液體交給劉神醫。”
那人拿著紙張,飛奔而出,朝著工匠營跑了過去。
一旁的劉思邈眼睛一亮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酒精?”
“沒錯,隻是器械粗陋,怕是蒸餾出來的效果一般,酒精的純度不夠。但是現在,也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