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益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了屋外,而二當家懸著的心,則是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天成,勤兒他如何了?”
周秉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直接問道。
這名中年男子乃是他的幕僚,隨他一同從京城返回,深得他信任。
是以周勤之事,他便派了此人去三明山探查情況。
秦宇也就是秦天成遲疑了下,聲音低沉道:“大人,請節哀”
這話一出,周秉益兩眼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
“大人!”
秦宇連忙扶住了周秉益。
“您快坐下。”
周秉益恍若未聞,死死的抓住秦宇的手,聲音有些沙啞:“你是不是搞錯了,勤兒他,怎麼可能!”
秦宇在心裡歎了口氣,搖搖頭道:“大人,公子的屍首,我已經帶回來了,如今就在院中放著,怎麼可能搞錯。”
周秉益聞言,就要朝著院中跑去,卻被秦宇攔了下來。
“大人,死者以逝,何必再徒增傷心。當務之急,是替公子報仇雪恨,方能告慰他的在天之靈,讓其安息。”
周秉益停下了腳步,麵容猙獰道:“你說的沒錯,當務之急,是要替勤兒報仇!我這就去郡守府,讓他派兵,將趙寒那個王八蛋給抓回來!”
“大人,您和郡守雖然是同窗好友,但趙寒的背後,可是站著遼王和方震,您師出無名,郡守怎麼敢隨便去抓他。”
“我怎麼師出無名!那混賬殺了勤兒,難道,這還不夠嗎?!”
秦宇搖搖頭:“這些,都隻是此人的一麵之詞,如何能當做證據?到時候,趙寒一推二五六,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成是三明山的山匪所為,您又能拿他怎麼辦。”
周秉益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照你這麼說,我隻能忍氣吞聲不成?那可是殺子之仇啊,我周秉益再窩囊,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三十多歲,才有這麼一個兒子,而整個周家到了這一代,也就這麼一根獨苗,平日裡寵溺的緊,完全是當做下一代家主進行培養。
而現在,多年的心血化為泡影,他和周家,也將香火斷絕,這讓他如何能忍。
“大人,勤兒是我看著長大的,不說是您,就是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秦宇說道:“但是,想要報仇,走正常的路子已經行不通了,如今之計,也隻能依靠陳家,方有報仇的希望。”
周秉益微微頷首:“你說的沒錯,整個大周能對抗遼王和方震的,也隻有陳家了。隻是,我聽說,陳家最近正在找機會,向陛下提親,我們能給予他們的,實在是有限,在這個關節眼,他們豈能為了我們,和遼王翻臉。”
秦宇自信滿滿道:“沒錯,這個時候,咱們即便將周家的所有雙手奉上,陳家都未必會看一眼,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趙寒會燒製琉璃,這便是他最大的罪過。這無疑是小兒持千金過鬨事,陳家若是知道之後,豈會有不動心的道理。”
“咱們所要做的,隻是將這個消息告訴陳家,他們自會出手找趙寒的麻煩。到時候,咱們什麼都不需要付出,隻需在一旁看著就是。”
周秉益眼睛一亮。
“天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驅虎吞狼之計,果然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