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中沉默良久,恨聲道:“你說的沒錯,咱們已經惡了李淮,怕是在皇上那裡,他也不會為咱們添好言。”
“既如此,咱們便隻能投向陳輝!”
“隻是,眼前這個時候,卻不合適,需要等一等才可以。”
周萍一臉的不解:“為什麼?”
“當年皇後病逝,長公主發下宏願,要為皇後守孝三年,這三年內,隻吃齋念佛,好保佑皇後在天之靈。如今算算時間,還有一個多月,這三年之期便已經到了。”
陳其中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最近有消息傳出,陳輝有意為其幼子陳承乾求取長公主,結為姻緣。所以,這段時間他除了上朝之外,便閉門謝客。聽說前些日子,謝秉益多次登門拜見,都被謝絕,以至於顏麵大失,成了眾人間的笑柄。”
“這求取長公主,和閉門謝客有什麼關係?”
“你們這些婦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陳其中嘲諷了一句,說道:“陳輝這是演戲給陛下看呢,表示他陳家乃是孤臣,並無結黨營私之心。”
周萍愈發的疑惑了:“陳輝一家在朝中勢力龐大,隻要是個人都知道,他這樣做,也太假了吧,陛下豈能相信?”
“你這就不懂了。”
陳其中搖搖頭,解釋道:“陳輝願意演戲,就表明了他退讓的態度,這既是示弱,也是試探。”
“若是陛下能容忍陳家,便會配合陳輝演戲,將長公主許配給陳承乾,若是陛下對陳輝的這般退讓不滿意,存著打壓陳家的心思,便不會答應這門婚事。”
“所以啊,如今整個京城的文武百官,都等著看這場大戲呢。”
“在這個關節眼上,咱們湊上去投靠,隻能吃一鼻子灰,等時局明朗之後,咱們再做打算。”
周萍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照這麼說,豈不是要等到一個多月之後?建平每日頹廢不已,而姓趙的卻活蹦亂跳,一想到這,我心裡就如針紮的一般!”
陳其中臉色一沉道:“等不及也要等。隻要能報仇,再讓他蹦躂一個多月又何妨?”
在夕陽的映照下,遼王的馬車緩緩的駛入了京城。
他這一趟來京城,找陳其中要說法隻是順帶的,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當今天子的召喚。
禦書房內。
看到走進來的李淮,當家天子李雄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
“老二,一年多不見,你可是消瘦多了。”
李雄難得的展露出普通人的情感。
“皇兄,你也瘦了”
李淮眼眶一紅。
由於李雄早早的被立為太子,外加上李淮沒有與之爭雄之心,兄弟兩人的關係打小便極為密切,這一年多未見,彼此都有些激動。
雖說李淮的封地距離京城不遠,但大周有律法,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受封的王侯不得進入京城。
而近年來,皇權式微,為了避免授人口柄,李雄輕易也不好召李淮進京,以免被群臣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