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說話吧。”
看著麵前的王奎,杜如康麵無表情道。
王奎剛站起來,趙寒和孫師爺便進了涼亭。
“學義,你來了。”
杜如康點頭致意。
趙寒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王奎一臉愧疚道:“趙縣男,我王奎對不起你啊!都是我教子無方,致使那孽子做出了這等喪儘天良的事情。”
“雖說他已經畏罪自殺,但你放心,我王家絕對不會讓你白白的受委屈,會儘最大能力的補償你。”
說著,他掏出一遝銀票,遞到了趙寒麵前。
“這是兩百萬兩銀子,是我王家的一點心意,還望趙縣男能夠收下。”
趙寒絲毫沒有接過來的意思,看著王奎那混濁的眼神,他隻覺得背脊發涼。
他怎麼都想不到,王奎如此的心狠手辣,居然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而且還是唯一的兒子。
此人比他想象的,更難纏許多。
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胡思亂想,趙寒冷笑道:“王奎,少在這裡假慈悲,王梓如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我都清楚,他背後到底是受誰指使,你我也都明白。”
“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就這麼一個兒子,居然能狠下心來將他放棄,這份狠辣,真是讓在下佩服。”
王奎麵容一僵,隨即恢複正常。
“趙縣男,你這話可就是冤枉老夫了,若是可以的話,老夫隻恨死的不是自己,這白發人送黑發人,讓老夫情何以堪啊!”
他裝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看向王奎道:“郡守大人,屍體就在這裡,小的請求讓仵作過來,當著趙縣男的麵檢查一番,看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這樣,也好還小的一個清白。”
說著,他作勢就要跪倒在地上。
杜如康哪有心情配合他演戲,擺擺手道:“王家主,學義隻是一時失言,你彆當真。你隨孫師爺先下去吧,將屍體交給仵作,走一下流程。”
“有大人這番話,小的就放心了。”
王奎點點頭,抱起地上的屍體,隨著孫師爺出了涼亭。
待到兩人遠去,杜如康歎了口氣道:“學義,你剛才太衝動了,哪怕你心裡恨不得捅死王奎,剛才他遞過來的那些銀票,你都該接住。”
獨子的一條性命,外加上兩百萬兩銀子,這便是王奎進行和解的籌碼。
他今天專程跑到郡守府演這麼一出戲,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趙寒若是將銀兩接過,這代表,他同意了和解。
大家族之間的爭鬥,除去那些血海深仇,很少有鬨得魚死網破,一般都是以一方認輸割肉而告終。
而趙寒卻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拒絕,這就意味著,他和王家之間不死不休。
這一點,趙寒自然也清楚,但重活一世,他不想太過於理智,對於王家這種禽獸之徒,他根本懶得和其虛與委蛇。
當然,杜如康能和他說這些,也是出於好意,他帶著一抹感謝道:“杜叔的好意提醒,學義記下了。隻是,和王奎和解,斷無可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就是。”
杜如康聞言,勸說道:“學義,這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有王奎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在暗處盯著,終究是個禍害。不如先與其和解,待等到合適的時機之後,再將其解決。”
這番話,確實是老成持重之言,趙寒卻是搖頭道:“杜叔,我心意已決,您就不要再勸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