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
李婉兒擺擺手，命眾人都站了起來。
剛一站穩，周秉益便滿臉討好道：“公主今日出宮，可是有事情要辦？若是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公主儘管吩咐就是。”
若是其他皇子公主，周秉益還不不屑於去討好，最多保持明麵上的尊重。
可眼前這位，是當家天子最疼愛的女兒。
若是能抱上大腿，飛黃騰達便指日可待！
李婉兒不置可否，麵無表情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周大人應該是五城兵馬司的西城指揮使，為何會出現在東城區？”
來之前，為了防止被人拿住把柄，周秉益早就想好了說辭，不急不忙道：“回殿下，下官接到國公府的下人報案，說是府上丟了一批極其珍貴的琉璃。下官按照線索進行追查，便查到了這裡。”
“我剛才便是要帶這些人回去審訊，沒想到您正好進來。”
這番話，李婉兒一個字都不信。
雖說她不知道周秉益搞得什麼鬼，但趙寒的這些琉璃，可是從小雲村運過來的，和陳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你確定，寧國公府上丟失的那批琉璃，就是店裡的這些？”
李婉兒反問道。
“千真萬確。”
周秉益想也未想，直接回答道：“下官這是按照線索追查過來的，決定不會冤枉了這些人。”
他遲疑了下，壓低聲音道：“這些琉璃的品相都極好，公主殿下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拿回宮中就是。到時候，寧國公那裡，由我搪塞過去。”
這好不容易有的抱大腿的機會，他豈能錯過。
即便最終抱不上，在對方心中落個好感也總是好的，說不定哪天，李婉兒和皇上談論起自己，到時候還能幫自己美言幾句。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李婉兒的冷笑聲。
“好一個借花獻佛！”
李婉兒臉色一沉道：“周秉益，你身為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之一，身負皇恩，卻不思圖報，在這裡徇私枉法，魚肉百姓，你可知罪！”
突如其來的變臉，令周秉益神色一慌，好在他心裡素質還算不錯，保持鎮定道：“公主殿下，下官實在是冤枉啊。”
“下官剛才說的那些，句句都屬實。”
“好一個句句屬實！”
李婉兒冷笑道：“那你現在告訴本宮，這店裡的琉璃，一共有多少件？”
周秉益瞬間懵了。
他哪裡知道這店裡總共有多少件。
不過好在，他還有幾分急智。
“回殿下，國公府丟失的琉璃，一共有兩百件左右，至於這店裡現在有多少，下官還未清點。”
他這是照著高了說，反正到時候對不上數的話，大可以推到小雲村眾人身上，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已經賣了一批。
李婉兒撇撇嘴，繼續追問道：“那我再問你，這兩百多件琉璃，都是什麼樣式的，既然要追查它們的下落，你自然要一清二楚才對吧？否則，你如何追查！”
聽到這話，周秉益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他的腦門，瞬間布滿了汗珠。
“這那”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哪裡會知道，李婉兒會出現在這裡，並且替小雲村眾人出頭，哪裡能準備的這麼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