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寒便來到了瞎子嶺的製鹽廠。
利用礦鹽製鹽,其實很簡單,就是將礦鹽溶解之後,將雜質和有毒物質過濾,然後將食鹽提純。
這個過程倒也不怎麼耗費時間,僅僅一個下午,便有大量的食鹽被製作了出來,被裝到了一個個麻袋裡麵。
“東家,楊公子。”
大牛走了過來。
來的時候,趙寒將楊安也一並叫了過來,這食鹽的生意,算是兩人合夥。
其實,以趙寒目前的情況,完全可以甩開楊安單乾,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掙錢的路子他有很多,但信得過的朋友,卻沒有幾個,楊安就是這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這一次的瘟疫,也驗證了這一點。
不僅是食鹽,香皂和琉璃的收益,每個月月底的時候,也按照之前的約定,拿出一部分,送到楊安的府上。
當然,也少不了李淮的那一份。
這也是為何,琉璃和香皂生意如此的火爆,趙寒依然資金緊張的一個重要原因。
“大牛兄弟,咱們這一天的食鹽產出,能有多少?”
楊安好奇的問道。
“咱們的廠子剛剛投入生產,工人的操作還不是很熟練,一個人一天也就產出個十來斤,這五百人的話,一天下來,也就是五千多斤。”
大牛說道:“不過,給我十天的時間,我就有信心讓產量翻個十幾倍甚至二三十倍!”
他這話倒也不是吹牛。
一旦操作熟練,一個一天產出個百十斤食鹽,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可不就是十來倍。
“一天若是能生產個二三十噸,倒是勉強能覆蓋泗水郡的食鹽市場。”
楊安點了點頭,說道:“隻是,不知道這食鹽的成色如何?”
趙寒有鹽引,他是知道的,當初杜如康答應此事的時候,他也在場,隻是他沒有想到,趙寒居然能從礦鹽中提取出鹽巴來。
當時趙寒要求兩人合夥的時候,他想也未想,直接拒絕。
畢竟,兩人的地位和剛認識時,已經完全不同,他本身已經很難有讓趙寒所借助的地方。
這不屬於自己的銀兩若是拿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架不住趙寒一直勸說,他也隻能點頭答應。
而他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感動。
能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銀子,分潤給他人,這一點,捫心自問,他自己都做不到。
不過仔細想想,趙寒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在他剛起家的時候,便能給那些工人開出一個月幾百文錢的工錢,放眼整個大周,都很難再找出這麼一個人。
既然決定一起乾,楊安便想著如何把事情做好。
從礦鹽中提取食鹽,據他所知,這個法子之前也有人考慮過,但還未有誰能成功。
所以,他要替趙寒把一把關,若是吃出了人命,那可就麻煩大了。
“楊公子放心,這成色啊,絕對比世麵上的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