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吧。”
趙寒說道。
這個決定，可能關係到他的一生，他不能不慎重。
“好，我等你的消息。”
李婉兒痛快的點點頭。
晚上的時候，趙寒翻來覆去，一直在想自己該如何抉擇。
他的理智告訴他，最好是遠離這場糾紛，即便西夷人真的打了過來，戰火燃燒到泗水郡，大不了他帶著那些村民轉移到內地。
以他這些年的經營，即便是換個地方生活，他依然能活的很是滋潤。
隻是，這樣一想，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些百姓被西夷人屠戮的場景。
或許這些人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但看著百姓慘死，他的心裡，真的能過意的去？
他努力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樣苟且偷生？
趙寒不停的捫心自問。
這時，小丫頭睜開了眼睛，關切的問道：“夫君，你沒事吧？”
她能感受到趙寒的心亂，這是從未有過的，她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沒事。”
趙寒歎了口氣道：“我隻是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公主殿下。”
“真說起來，我也算是虧欠她的，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陳承乾找雲寒商會的麻煩，多虧有她照拂，咱們的生意才算是順利開展，這個恩情不算小了。”
“到了後來，她請我平定海寇，雖說我也出了不少的力，但收益更大。這樣算下來，我欠她的更多了。”
“按照正常來說，我理應去幫她，隻是，私下對西夷發動戰爭，一旦朝廷追究責任，這麻煩可就大了。”
小丫頭臉色一變道：“這是不是會殺頭啊？”
“殺頭都是輕的，怕是我身邊的親戚朋友，一個都跑不掉。”
趙寒說道：“雖說公主殿下以性命擔保，但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怕是自身都難保，又如何保證我的安全。”
“不過，我也不會束手就擒，實在不行，我就帶著你出海，咱們找個荒島住下來，生他一窩的孩子。”
小丫頭被說的俏臉一紅，摟著趙寒說道：“其實，到底該怎麼做，夫君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看著趙寒迷茫的眼神，小丫頭笑著說道：“若是夫君不想幫殿下，隻需要一句話的事情，你卻如此的糾結，其實，內心還是傾向於幫她。”
“既然如此，夫君何不遵循自己的內心，以免日後後悔。”
“......”
趙寒瞬間醒悟。
小丫頭說的沒錯，自己若真不想幫李婉兒，又何須糾結。
說到底，他還是想要和西夷真刀真槍的乾一場。
這或許是為了報答李婉兒的恩情，又或許是不忍心百姓被屠戮，又或是兼而有之。
“沒想到，我家娘子如此的睿智。”
趙寒感慨道。
“夫君不是說過嘛，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小丫頭嘻嘻一笑。
趙寒能想明白，她比什麼都高興，至於這個行為所帶來的後果，她陪著一起麵對就是。
......
第二天，趙寒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