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相信盛雲汐已經死了。
“阿姨。”盛雲汐喊了聲:“我的那碗多放點香菜,愛吃。”
快要走進後廚的阿姨頓了頓,應了聲好。
傅予寒瞳孔震了震,攥緊了拳頭。
盛雲汐最討厭吃香菜。
她寧可餓著肚子也絕對不會吃一口香菜。
並且聲稱香菜是這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
她,真的是盛雲汐嗎?
傅予寒心底泛起了疑問。
可這個念頭又被他很快就壓了下去。
她不是,那盛雲汐去哪了?
死了?
不,那女人怎麼可能會死。
兩人在桌前坐下。
盛雲汐已經整理好了情緒。
“傅總,你為什麼非要帶我來這?難道就為了吃牛肉麵?”
她像是察覺不到傅予寒的試探,開口問道。
傅予寒頓了頓:“嗯,她以前最愛吃這家牛肉麵。”
“她?她是誰?和我很像的那個人?”
盛雲汐漫不經心問道。
事已至此,她也得靈活變通。
見她主動提及,傅予寒也不做隱瞞:“是。”
“她是你什麼人?你好像很在乎她?”
“我的妻子。”
傅予寒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盛雲汐心底冷笑。
妻子。
她隻覺得嘲諷。
當年,這男人如何虐待她的都還曆曆在目。
午夜夢回時,她還會被噩夢驚醒。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從未成為過這男人的妻子。
“哦,我還以為那位周小姐才是你的妻子,她看起來很愛你。”
盛雲汐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
她挺惡心這男人故作深情的嘴臉。
既然真這麼在意她,當初又何必害她生不如死。
聽她提起周妍妍,傅予寒渾身一僵,像是做錯了事情,被人當眾揭穿,他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當年,盛雲汐消失後,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周妍妍也是他傷害過盛雲汐的證據。
“不,她隻是我的醫生,雲汐才是我的妻子。”
傅予寒喃喃道。
像是在說給盛雲汐聽的,也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的。
盛雲汐缺半分感動全無,她隻覺得惡心,懶得再和他繼續。
說話間,熱氣騰騰的牛肉麵上桌。
老板娘一如既往熱情:“趁熱吃,不夠吃還可以再加麵。”
盛雲汐點點頭,她把香菜攪進湯裡,淋上辣椒油。
當著傅予寒的麵,她張嘴就是一大口。
香菜一入喉,胃液在瘋狂翻湧。
她想作嘔,麵上卻毫無波動,
她知道傅予寒把她帶來這裡的用意。
為了不露出馬腳,她才點了香菜。
見她真的吃了那碗帶香菜的麵,傅予寒眼神暗了暗。
他索然無味。
吃完飯,兩人出了小麵館。
傅予寒麵色不怎麼好看。
盛雲汐知道,香菜這關她算是過去了。
可她現在隻想趕緊找個地方把香菜全部吐出來。
“傅總,沒有彆的事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傅予寒深深看了她一眼。
這麼長時間,他的酒早就醒了。
借著酒意把她強拖過來本就於理不合。
現在酒醒了,也找不到什麼借口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