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裡·奧斯本竟然在如此簡短的幾句話後,便向彼得提出了道彆,“已經太晚,我不該繼續打擾。”
他斂起目光,試圖控製視線,不讓它們投向艾黎卡。
而在他剛剛沒能克製的注視中,哈裡察覺到艾黎卡正因寒冷而輕微打顫,以及她臉上顯露出的疲憊困倦神情。
這讓他幾乎是立刻就向彼得說出了道彆——
她應該儘快回到溫暖家中休息,而不是站在足以結冰的冬夜街頭,為了禮貌不得不與他寒暄問好。
也許艾黎卡會允許他進入家中喝杯咖啡,因此將花費她更多的時間,隻為了禮節性問候他乏味透頂的牛津生活。而這恐怕會將她今晚的入睡時間,推後至少兩個小時。
哈裡此時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在十幾個小時前,發現《紐約每日新聞》那篇所謂的約會報道時,是如何強硬的向牛津利奧爾學院與他的父親諾曼·奧斯本致電,要求立即退出冬季假期的生物醫學研究項目。
並且在接下來的飛行途中,以及帕克家樓下的長久等待過程裡,他又是如何盤算蓄意,設想出超過十種方式,試圖不露痕跡的向艾黎卡刺探出,她是否真的在與韋恩或者斯塔克約會。
可現在,隻不過是因為她表現出的一點寒冷與困倦,他整整一天的周折忙亂,像是一瞬間全都不再重要。
他今晚甚至沒能和她說上一句話。
而艾黎卡站在數十英尺外,隻能看見哈裡·奧斯本在對彼得說出道彆後,幾乎是一秒鐘都不再停留的進入車中。
下一刻,高級轎車被發動,接著與她擦肩而過。
透過那麵暗色的單向可視車窗,艾黎卡無法知曉的是——
哈裡·奧斯本正不再克製的長久注視著她,而在他的柔軟金發下,那雙透藍眼珠裡有著難以掩飾的失落,沉鬱,以及隱秘的狂熱,甚至是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