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卡, 下周我需要看見你的劇情長片文稿,以及命題影像作品。”哥大藝術學院的電影係教授理查德·佩尼亞, 作為艾黎卡的導師, 對她的要求堪稱嚴格。
九四年的秋季學期, 艾黎卡重回哥大, 在她獲得奧斯卡學院獎後, 藝術學院的教授們對她似乎更為嚴格, 或許是計劃將她培養為著名校友?
而藝術學院作為常春藤盟校中僅有的一流電影學院,又一向注重對藝術碩士的導演、編劇與製片管理等全麵能力培養。
艾黎卡對於導師理查德的學業要求,當然並沒有任何異議, “我會儘快交給您的,教授。”
“我對你確實很嚴格, 但艾黎卡,這對你進行電影創作, 會帶來有效的能力提升。”理查德·佩尼亞堪稱美國電影教學大師,除了哥大藝術教授身份外,他同時任職於林肯中心電影協會與紐約電影節主席,有著深厚的學院派影響力。
傍晚時分, 艾黎卡才結束她行程緊密的課程, 她並沒有向往常一樣前去圖書館, 而是快速走向學院停車場。
艾黎卡駕駛著她的福特野馬老爺車,趕赴哥倫比亞大學附近哈萊姆區的Mintons Pyhouse【明頓酒吧】,她今晚要參與一場演奏。
哥大校區所在的晨邊高地,地處20世紀中期“垮掉的一代”文藝發源地, 因此哥大附近地區的夜生活,自然堪稱十足精彩。
艾黎卡進入紐約知名爵士樂酒吧Mintons Pyhouse時,舞台上,演奏者們正在以爵士鬥樂,瑞凡·菲尼克斯是其中一位演奏者,彈奏著他的爵士吉他,琴音渾厚溫暖。
瑞凡在離開戒毒所後,目前並沒有回到好萊塢,而是來到了美國音樂中心城市紐約,投身他喜歡的音樂生活,比如今晚在明頓酒吧的這場演奏。
舞台上,瑞凡·菲尼克斯從前在電影中總是顯得孤獨脆弱的氣質,變得平複許多,就連憂傷脈脈的薄荷綠眼珠,似乎也不再承載過多的傷痛沉鬱。
艾黎卡站在台下,為他擊掌歡呼,“bra.vo——”
正在進行即興爵士樂演奏的瑞凡,顯然已經看見艾黎卡,他衝樂團成員示意,放下手中的爵士吉他,離開舞台走近艾黎卡。
他看上去有點靦腆,和剛剛在舞台上的萬眾矚目有些不同,桀驁與溫和在他身上似乎像是一體兩麵,瑞凡向她詢問,“你覺得剛才的演奏怎麼樣?今晚的慈善義演,我們能獲得成功嗎?”
從前在好萊塢時,瑞凡便時常幫助許多環境與人道主義組織。帶著樂隊為慈善機構義演,當然也並不是第一次。
而今晚的慈善義演籌款,將用於海灣戰爭中犧牲軍人的遺屬生活,以及許多因戰爭殘疾,或是造成嚴重心理創傷,以至於難以維持正常生活,甚至流落街頭的退伍軍人。
瑞凡·菲尼克斯與他的樂隊決定演唱反戰曲,而艾黎卡會成為他的同伴。
“我對此沒有半點懷疑,”艾黎卡與他走向酒吧裡的餐桌,她向瑞凡說道,“就像是你在表演上與生俱來的傑出天賦一樣,你在演奏音樂時,那種情感張力,我想它能打動任何人。”
在艾黎卡看來,瑞凡·菲尼克斯是天生的藝術家,無論是作為電影演員,還是音樂家。
酒吧餐桌旁,侍者遞來餐單,艾黎卡選擇了烤吐司與一些蔬果,沒有肉類。而這是由於瑞凡是一名終身素食者,他在幼時目睹動物死亡,便決定不再食肉。
爵士樂酒吧中,艾黎卡的耳邊是薩克斯的滄桑金屬質感,以及爵士小號的迷人泛音。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正身處《了不起蓋茨比》中的“爵士時代”——‘一個奇跡的時代,一個藝術的時代,一個揮金如土的時代,也是一個充滿嘲諷的時代。’
“在想什麼?”瑞凡注意到她有些走神。
艾黎卡托著下巴,“眼下的好萊塢,似乎就像是曾經紙醉金迷的爵士時代。”
雖然離開了好萊塢,但瑞凡·菲尼克斯作為當世最傑出的天才演員,自童年開始的演藝生涯,令他有著近十年的好萊塢生涯,自然有著深切了解。他認同艾黎卡所說的,“確實,近年來好萊塢創造力旺盛,並且奢華至極。但也許就像是曾經的‘爵士時代’,在十年二十年過後,好萊塢就會日漸衰敗,輝煌不在呢?誰說的準。”
“或許二十年之後,九零年代的好萊塢,也會被視作一個‘黃金時代’?尤其是這一年來,”艾黎卡與瑞凡談起今年堪稱質量驚人的電影作品,“《肖申克的救贖》、《阿甘正傳》、《低俗》、《獅子王》、《四個婚禮一個葬禮》、《這個殺手不太冷》、《天生殺人狂》、《變相怪傑》、《夜訪吸血鬼》、《生死時速》、《真實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