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戰鬥的餘波帶起微風,吹散天邊的淺薄雲朵,稀疏星光灑落,照進竹林,映在負手而立的陸岐身上,儘顯風光雅然。
而在對麵,邪修喘著粗氣,狼狽不堪。
披在身上的黑袍早已破破爛爛,臉都青了一塊,顯得格外滑稽。
“出手儘顯魔修手段,小子,何時魔修也學正派做這種憫愛眾生的事了?”他神色猙獰,一副恨不得給陸岐開膛破肚的模樣。
陸岐搖搖頭,嘴角的那抹淡笑仿佛鑲在了臉上,始終如一,仿若訴說著世間至理,緩緩開口:“你知道為什麼世人不將邪修和魔修混為一談,而是分成兩個名字嗎?”
男人一愣。
此時陸岐真宛若一名淳淳教導的先生,點了點他,反手又點了點自己。
“自古魔修不與邪道相提並論,開始皆因魔修隻傷自己,不傷他人,做事不為傷天害理,隻求隨心所欲,問心無愧,你很難確定一名魔修真正的想法,正邪規矩皆不放在眼裡,這才被冠以魔名,而不是和你們一樣以殺人修行取樂,人人喊打。”
“懂了嗎?”
“我懂個屁!”
見陸岐鬆懈,他突然爆種,掏出一把短匕直朝陸岐腹部襲殺而來。
這是他的底牌,匕首隻要沾到一點血液,就會不斷從傷者的傷口處吸取,尋常手段根本止不住,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吸成乾屍。
邪修心中篤定,以陸岐此刻的距離,定然閃不開這突然爆發的近距離攻擊。
然而他失算了。
麵對已經到麵前的攻擊,陸岐不慌不忙,右眼瞬間化為霧氣螺旋,怨魂尖嘯徑直打入男人的腦海中,如洪鐘大呂,鎮住了邪修的行動。與此同時,陸岐腹部詭異的裂開一道口子,從中螺旋伸出十根宛若手掌般的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裹住邪修持刀的胳膊。
“呃啊!”
一股腐蝕般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他慘叫著後退,向右看去,哪還有胳膊的影子,隻有宛若口水似的粘液,正腐蝕著他斷臂的傷口。
邪修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看著麵前怪物般的身影:“你竟然是異化修士!?你他媽真是個瘋子!”
話音落下,粗大的手掌觸手抓住了他的四肢,在不斷的慘叫聲中,將他拉回了肚子裡,不出一秒,聲音斷絕,一件又一件物品被吐出,隻有那名邪修,徹底成為了陸岐提升修為的養料。
“不得不說,現在畫風越來越偏向詭異的克係修仙,這個世界真是混亂,像是雜交的一樣。”
滿意地摸著肚子,陸岐收起自己的戰利品,再從一旁草叢中拎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虞以晴。
事情也算是圓滿結束了,輕輕鬆鬆獲得一個練氣六段修士的家當,對陸岐來說已算是血賺。
遠處的戰鬥也幾近尾聲,陸岐跳上高處遠眺,樂得觀望。…。。
而在外,時淳宣煩悶地劈出一劍,將方家三長老擊退,忽然感受到一抹目光注視。
他迅速扭頭,看向後山深處,卻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金紋白底的長袍,表情淡然,隱約露出一絲微笑,他站在高處,伸手打了個招呼,隨後單手撫胸,好似退場的魔術師,向時淳宣告彆。
“陸!岐!”
時淳宣心中怒火中燒,正想追去,又被方家三長老攔住,死活離不開一步。
“好好好,真是好手段,我沒理你,你反倒主動要來和我作對!”
越想越氣,他隻好將一腔怒火全發泄給麵前宛若牛皮糖的老頭身上,儘量速戰速決,再想策略。
…………
“嗬,死東西,還跟我們裝,這下真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