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秧就是......你沒看到這些水稻現在長的很密嗎,這樣它們是長不大的,所以我們要給它換一個大點的地方,讓它們每一棵都分開長,這就是插秧。”羅衝想了一下,用最容易理解的方式說道。
長老了解的點點頭,開始召集族人們拿上各自的工具乾活兒。
男人們扛著銅鏟,在每一條溝渠都挖開幾個缺口,人工河的河水嘩嘩的湧入稻田,用不了一個小時,那些地方就成了人工沼澤區。
羅衝則是帶著女人們開始把禾苗起出來,前世的羅衝根本就沒種過地,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弄,隻好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用手挖。
為了不損傷禾苗的根部,直接把手插到泥裡麵,把禾苗連根刨出來,然後再分成一把一把的放在一邊,上百人一起動手刨不到三畝地,很快就刨完了。
木桶那邊也按羅衝的要求,拿尺子量著截了一堆40厘米長的小棍,用來插秧的時候掌握行距。
準備做好之後,大家先去吃早飯,然後集體過來跟羅衝學插秧。
“大家看好,用兩根手指夾住秧苗的根部,直接插到泥裡麵,一定要上下直著插,不能歪,還要插到泥裡,要不然秧苗就死了。然後用發給你們的小棍量一下,再插下一個。”
羅衝反複強調插直,插到泥裡麵兩點,隻要做到這兩點,最起碼秧苗能活,這也是他能想到最多的了,彆的注意事項他也不知道。
大家紛紛表示明白,可是也有人提出疑問。
“首領,這個草真的能吃嗎,就算能吃也沒有肉解飽吧。”一個原黑鼠部落的男人問道。
他的話剛一說完,大家紛紛看向羅衝,顯然,這個問題大家都想知道,隻是一直沒人敢問。
如果說羅衝搞養殖,他們可以理解,畢竟那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的肉啊,還可以獲取皮毛,動物越來越多,還不用冒風險去打獵,大家都對養殖十分熱情。
可是種植農作物這事大家就不理解了,種花生,族人們沒有反對,漢部落的族人不敢反對,而且他們相信首領,黑鼠部落也不反對,那是因為他們吃過花生。
但是水稻就是誰也沒吃過的了,大家連見都沒見過,怎麼能知道水稻的重要性,他們覺得羅衝把那麼多時間浪費在種植水稻上很不值得,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羅衝也沒生氣,能有這麼多人無條件的跟他乾到現在,他已經很開心了,搞創新,搞改革從來就離不開質疑和反對,哪怕是原始人也不例外,他心裡有這個準備。
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羅衝麵帶微笑的開口說道:“這個草確實不是人吃的,我們吃的是它結的種子,石頭,你去把那袋子稻種拿來給大家看。”
石頭跑回山洞去拿剩下的22斤稻種去了,等他拿回來,羅衝從袋子裡抓了一把稻穀給大家看。
“這就是水稻結的種子,名字叫稻穀,把這個去掉皮就是我們能吃的東西,叫做大米,大米很硬,要放在鍋裡煮熟了再吃,味道很好,大家先去乾活兒,把秧苗都插上,我就用這些稻穀給大家煮一鍋大米飯,一會兒你們都吃一點兒,看看好不好吃,能不能頂飽。”
麵對羅衝的擺事實,講道理,大家也無話可說,都紛紛去乾活兒,準備一會兒回來嘗嘗那個叫做大米飯的東西。
說真的,就這22斤種子了,羅衝真的很舍不得,但是沒辦法,他需要族人們對水稻重視,這是大家以後的主糧,農耕時代,老百姓們可是把糧食看的比命都重的。
族人們拿著小木棍和秧苗按照羅衝的方法插秧去了,長老和鼠巫跟在羅衝身邊,他們年紀大了,玩不下腰,此刻他們兩人更想知道怎麼做大米飯。
大米不像小麥,需要磨成粉,隻要把穀子去殼就行了,稻穀去殼的方法不是磨,也不是碾,而是砸。
古人沒有現代化機械的時候,都是在石頭鑿出一個凹槽,把稻穀裝在凹槽裡,再用石錘來砸稻穀,也被稱作臼米。
後來還有人發明了一種利用杠杆原理的石錘,他們把石錘安裝在一個類似蹺蹺板的粗木棍上,勞作時,人隻需要不停的踩木棍,木棍另一頭的石錘就會不停的抬起放下,把石臼裡的稻穀砸脫殼。
羅衝現在沒有這些,於是他找來一個比較厚的壇子,用一個木棍在壇子裡搗米,就像搗藥一樣。
壇子裡麵裝了一陶碗的稻穀,差不多兩斤重,被木棍搗的咣咣響,不一會兒就脫殼了,裡麵的稻穀變成了糙米,脫下來的穀殼就是米糠,這東西也可以用來喂牲口,似乎還是精料呢。
“這個就是大米?”鼠巫抓了一把仔細的看,又捏了捏,確實很硬。
“對,很硬吧,要煮熟了才能吃的。”羅衝笑著說道。
然後他把這些糙米放到陶鍋裡用水淘洗乾淨,按照米和水1比2的比例放在火上煮。
“首領,這是煮米湯嗎,裡麵的米那麼少,能讓人吃飽嗎?”鼠巫看著僅僅蓋住鍋底的大米,懷疑的問道。
“大米乾的時候很硬,但是和水一起煮就會變軟,而且還會變大,就這些米,等把裡麵的水煮乾就會變成一鍋米,到時候鍋裡就沒水了,隻有變大變軟的乾米飯。”羅衝解釋道。
“米還會變大?”
長老和鼠巫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很驚訝,還是第一次聽到會變大的食物,要是肉放在水裡也能變大多好。
部落裡的一些孩子也圍在旁邊,陶鍋裡不一會兒就冒出一股濃鬱的米香味,讓周圍的孩子們不停的咽口水,羅衝也是很激動,多麼熟悉的味道,好久都沒吃過大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