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衝作出安排的第二天,天邊剛冒出第一抹曙光的時候,鼠大帶領的20個男性族人和桑氏族的50人,以及兩輛牛車和幾匹馬,早早的就出了城向河對岸進發。
按照出門的慣例,每個人都是要攜帶武器的,哪怕是根最普通的長矛也好,但是這一行人都算是去乾活的,也沒想到會遭遇敵人,最多也就是防備一下野獸,所以都沒帶什麼武器。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大概砍樹用的長柄斧和挖土的鐵鍬也算吧,剩下的就是鼠大帶領的男人攜帶的長弓了,以及少量的長矛和鼠大自己的鋼刀。
一行人走的還是之前的‘走獸道’,那都是森林裡的動物經常走走出來的,像是之前栗部落戰士打獵時行進的道路,這一年的時間早已湮滅在新生的草木中。
隊伍這次不全是步行,由於帶的還有兩輛牛車,所以行進的很慢,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了開路上。
而在栗部落原本的居住地那裡,此時已經被另一個遷徙過來的部落占領,這個部落的人很多,足有四五百人,他們在原本栗部落廢棄的居住地建造了新的住所。
雖然還是用樹枝紮成的帳篷,但是他們卻在外麵糊了一層泥巴,這樣一來房子的保暖性和堅固性都有了不少的增強,然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部落已經學會了種植作物。
這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但凡掌握了種植技術的人類,隻要不鬨天災的情況下,食物都是能夠得到保證的,那麼發展壯大也指日可待。
這天的上午,又是一個大晴天,部落的男人們照常出去打獵,另外還要負責巡視周邊,探索是有必要的。
他們來到這裡也就不到半年的時間,現在還對周圍的情況不是很熟悉,隻知道這裡有片樹林盛產堅果,又靠近水源,還有空地,甚至他們還發現了一個廢棄的居住地,因此就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部落的女人們拿著木叉長矛去河邊嘗試捕捉一些小獸,然後會在河邊用叉子叉魚,但這都不是他們部落的主食,他們還是主要以種植的作物當作口糧。
那是一種地上生長著藤蔓,地下生長著塊狀根莖的作物,而它的主要食用部分就是埋在土裡的根莖。
這些根莖果實長著棕褐色的皮,裡麵為白色,有的還會長一些淺棕色的小點,看著和火龍果似的,其實並不是;每一個都有成年人的拳頭大小,富含大量的澱粉,可以直接在火堆裡燒熟了食用。
這種東西一般不會切開,因為切開之後接觸果肉的皮膚就會受到刺激發癢,隻有把手放在篝火旁邊烤一烤才能止住那種特彆癢的感覺。
這個部落的人把這種作物叫作芋,因此他們部落的名字就是芋部落。
芋這個東西其實就是芋頭,和土豆類似,山藥也是它的親戚,在我國的種植曆史就很悠久了,應該周朝的時候就廣為人知,春秋的時候已經被當做了重要的糧食作物了。
羅衝也吃過一次,但是不怎麼喜歡,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愛吃的,這主要是個人口味的問題,再有就是芋頭這種東西並不是現代的主糧,因此種的也不多,羅衝腦子裡有關這方麵的知識很少,但哪怕再不懂,多一種糧食總比少一種強。
彆的就不說了,現在這種藤蔓類的植物在漢部落可是非常吃香的,因為豬就特彆愛吃這種植物,漢部落現在還沒富裕到用玉米喂豬的時候,所以目前還隻能以這些藤蔓植物當作豬飼料的主要來源。
但這一切還是後話,芋部落來到這裡半年了,一直在忙著開墾土地,種植芋頭,還有建設部落居住地的事情,雖然也會派人出去打獵,但是他們依然逃離原始時代的活動怪圈,那就是最多走到中午,必須在天黑前返回部落。
再加上漢部落已經很久沒到這邊了,所以雙方一直都沒有遭遇,漢部落也沒法得知這裡有芋頭的事,但是到了,今天,這個見麵的機會終於來了。
時至第二天清晨,鼠大一行已經十分接近了芋部落的營地,但是他們還沒有動身,而是聚在一起正吃著早飯。
兩口埋在地上的大鐵鍋裡正在煮著鹹肉粥,米粥的香味在樹林中飄出了很遠的距離,但也正是這股異樣的香味,引來了芋部落的狩獵隊。
“你們聞到了什麼味道沒有?”一個帶隊的小頭目跟自己的隊員確認到。
“嗯,好像是燒火的煙味。”
“我也聞到了,不光有煙味,還有食物的味道,但是不知道那是什麼食物,不像是烤肉,但很香。”
“香個屁啊,就知道吃,你不應該先注意是誰點的火嗎?
大家都注意了,那邊可能有人在做吃的,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友善的部落,所以一會兒過去的時候都小心一點,如果對方沒有惡意,那我們也不要先動手。
我們來這裡已經半年多了,但是還沒發現這附近有沒有其他部落,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鹹石,當初遷徙帶來的鹹石已經快吃完了,所以這次也許是個機會,如果對方有鹹石的話,我們也能想辦法換來一些。”帶隊的小頭目對下麵的十幾個隊員說道。
“是,隊長。”
一群男人們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就跟著自家的隊長小心的向煙味飄來的地方摸去。
他們離得不是很遠,十幾人身穿樹葉獸皮套裝,簡直就跟叢林迷彩沒什麼兩樣,走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那些味道越來越明顯了,一些細碎的說話聲也傳入了他們的耳朵中,這令芋部落的狩獵隊更加的警惕了。
一群人紛紛交流了一下眼神,大部分人都留了下來,隻剩下兩三個人繼續小心的向前摸過去。
他們都是優秀的獵手,平常打獵也是這樣驅趕和包圍,甚至是隱蔽接近獵物的,所以幾人顯得很有自信,並不認為會被對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