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那個異常高大的城牆,就連身邊的景色也同樣讓他吃驚。
站在牛車上的視野很高,可以讓他輕鬆的看到主路兩旁農田,那些掛著金黃色穗子的野草長的非常茂盛,但是卻一點也不野,一行行,一列列排的那叫一個整齊,被十數條溝渠分割成方方正正的地塊,這要是誰跟他說是自然生長的,他肯定把對方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嗯,彆問我球是什麼,估計就和遠處那些孩子踢的東西一樣吧。
隊伍越是靠近城牆,芋土就越是忍不住顫抖,這樣高大的建築絕對不可能是天然的,那一行行筆直的磚縫都在向他證明這是一個人造產物,作用也很明顯,和芋部落的籬笆應該是一樣,都是用來抵擋野獸和敵人的進攻,然而兩者卻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
怪不得桑丘那個老女人會告訴他漢部落的強大常人無法想象,這特麼誰能想的出人能建造出這種東西,不對,不是造不造得出,而是他壓根就不敢想。
“到了,這就是我們漢部落的居住地之一,叫作城池,這樣的城我們在河東邊還有兩座,就是我跟你說的另一個居住地。”
桑丘在對芋土說出這話時顯得十分自豪,尤其是那句我們漢部落,發音極重,似乎是在刻意強調,這就是她們投靠漢部落的原因。
芋土沒有接話,他現在隻覺得眼睛有點不夠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不停的轉動脖子,瘋狂的打量著這座不似凡人能夠擁有的居住地。
城門是開啟狀態的,吊橋也穩穩地搭在護城河的另一端,漢陽城周邊的野獸早已被清空,倒不用擔心有野獸闖入。
但凡不是蠢到極點,或是自我膨脹到極點的野獸,輕易都不敢到這地方來溜達,因為那意味著它們會被一大群兩條腿的人類消化成糞坑裡的堆肥,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
芋土有些緊張,有些局促,他在入城之前就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堅持要徒步進城,那種感覺似乎就像是虔誠的信徒要去朝聖一樣,雖然不至於三扣九拜一路爬到漢部落首領的麵前,但是雙腿的顫抖同樣顯示出他的不安。
簡易樹皮做成涼鞋套著的雙腳,第一次踏在如此平坦、堅固、整潔的青磚大道上,讓芋土都不知道應該先邁哪條腿好,因為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如果僅僅是圍牆建造的高大堅固也能理解,畢竟那是擔當防禦任務的,可是連居住地裡的路都搞那麼平整,還鋪上磚石,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其他十個跟隨他的戰士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看向自家首領,不知此行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街道兩旁的青磚房屋排列的整整齊齊,一些半大孩子跑來跑去的玩耍,大人們都在忙著自己的活計,有不少族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巷子口的水井旁,打上一桶清水蹲在旁邊磨著鐮刀和犁頭,早上首領已經下了命令,做好收割糧食的準備,明天全城出動,開始農忙時間。
大街上還有不少的人來來往往,有的在準備麻袋和推車,還有的在跟著鼠巫和長老清理倉庫,一年一次的秋季儲藏,兩位老人家尤為重視,不用羅衝安排,就自覺的承擔了監督和指揮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