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數千人的誓詞彙成同一個聲音,其聲勢之浩大,不僅震懾薑宣這個外人,就連現場的這些官兵們也深深的被自己給感染了,其實這就是人的從眾心理,越是規矩森嚴,環境密封的軍營裡,這種思想情緒就越好管理,當然,如果有了不好的事情,傳播的也是最快的。
不過剛剛經曆了配發裝備武器的事情,此時士氣正是最盛的時候,尤其是前不久這些人還都穿著形色各異的私人服裝,如今前後左右,凡是目光所及之處的所有人全都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軍服,一樣威武的鎧甲,再加上手中一模一樣的嶄新武器,一種‘我就是大漢軍隊一員’的豪情就油然而生。
可是說,從今天開始,他們才算是一個真正的整體。
整頓完軍隊的羅衝並沒有立刻離開,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以前早晚各一次的隊列跑操都被改成了著甲操練,這也算是給他們增加一點負重吧,順便也是為了讓他們早日習慣穿著盔甲作戰。
銅皮的哨子也被發到了所有的小旗手中,每人一個,從前為了操練部隊每天喊口號都能把嗓子喊啞,如今有了哨子這個神器,校場上隻剩下了嗶嗶嗶的銅哨聲,以及戰士們偶爾喊出的口號,這東西到了那些基層軍官們手裡,全被他們稀罕的不得了。
另外軍營中的鼓訊也大部分被軍號所取代,很多能用軍號表達的訊號都換成了號訊,新的司號員則是由兩個衛所的各級親兵中抽調培養,最低放到股級編製,司號員的教官由羅衝之前親自教的那幾個人負責。
除此之外,羅衝還親自訓練了那幾百個偵察兵,最主要的是教他們使用那些裝備,然後就是大量的練習了,另外還有羅衝前世在軍種學習的擒拿術,軍體拳等搏鬥技巧,最後又教了他們怎麼摸哨,怎麼偵察,偵察的時候主要偵察什麼,怎麼抓俘虜,怎麼拷問拷問俘虜獲得情報。
讓羅衝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批的偵察兵學的很快,他們的擒拿術和軍體拳學的不怎麼樣,但是對於各種裝備的熟悉速度,以及搞偵察的那一套東西卻學的非常快。
後來羅衝總結了一下原因,這才想明白,這群人都是從各個部落加入漢部落得來的,可是在加入漢部落之前,這些人哪個沒有打過獵?
說白了偵察,野外生存這一套東西,放到現代的士兵身上或許用教,但在這個時代,放在漢部落的這些兵身上,卻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這東西其實和狩獵的區彆也不算大,都是先發現獵物,然後追蹤獵物,捕捉獵物或者殺死獵物,唯一多出來的可能就是拷問俘虜的刑訊手段了。
至於裝備的熟悉速度快,那是因為偵察兵的裝備本來就和原始人打獵三件套沒啥區彆,兵工鏟就相當於石斧,投矛還是那個投矛,隻不過換了鐵做的矛頭罷了,兩把刀相當於以前的骨刀或者石刀,現在這些東西隻不過更加鋒利,更加順手了而已。
其他需要大量練習的就是弓弩和吹箭,這兩件都是遠程武器,以前很少有人玩過,現在想要玩的溜隻能大量的練習,沒彆的辦法。
針對這種情況,羅衝就刻意減少了他們的偵察訓練,主要以熟練武器使用,還有軍體拳和擒拿術為主。
其餘的各兵種則是在老兵的帶領下開始每日的日常練習,隊列、體能這是常態,武器練習能占半天的時間,最後則是陣法變換的練習,三天兩頭還會把體能訓練換成足球比賽,用這種娛樂的方式排解戰士們訓練的壓力。
羅衝花了十天的時間把這些新添加的東西交給他們之後,自己就不必每天都要親自去教了,隻要督促他們認真練習即可,然後他就一頭紮進了軍營的大帳中不出來了,每日隻在裡麵畫圖。
薑宣每天都會去校場上看戰士們訓練,然後回到營帳中看羅衝畫圖,雖然他完全看不懂,不過最近他的漢語學的很快,沒辦法,身邊全是說漢語的人,不會說就沒辦法交流,這學習的速度自然就快了。
這天薑宣再次出去觀察了一圈,然後回到了羅衝的大帳中,看著羅衝在白紙上用鉛筆和各種尺子圓規等物繼續畫著圖紙,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漢首領這是畫的什麼?都畫了好幾天了還沒畫好?”
“這是新型的船圖,必須早點設計好才行。”羅衝一手尺子一手鉛筆,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畫的是船?!”薑宣驚了,然後緊接著又問了一句,“是不是和我來時坐的那種帆船一樣?”
聽到這裡,羅衝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回到:“是帆船,不過比你坐的那個還要大一些。”
“比那種船還大?!”薑宣再次驚住了,“大多少?”
“大一倍多吧......”羅衝再次開始低下頭畫圖。
薑宣聽到這話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船到底需要怎麼製作,但想來絕對不容易,曾經他第一次坐上漢部落的雙桅帆船時,就已經被漢部落的製造能力驚為天人,可是現在眼前的這個漢部落的首領居然說他要造比那還大一倍的帆船,如何能不讓他驚訝。
羅衝身為當事人卻是不管這些,全神貫注的繪製著幾種新船的圖紙。
漢部落需要船,需要很多的船,更需要很多的大船。
遠的先不說,光是這次軍隊南征就需要很多的船隻運送兵力,不然羅衝拿什麼一次性投入四千多的兵力?
到時候不僅要運送士兵和輜重,等打完這場戰鬥之後,還要把那麼多的俘虜押送回來,這都需要大量的運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