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閉上眼,貪婪地吸了一口空氣,冬日的空氣冰寒地刺骨,陽光白晃晃地,照在他身上的時候,恍然感覺像是重回到年少的某一刻。
女孩兒微微低頭,像是小狐狸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開口叫他的名字。
隻是一幕,便可以記很多年。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有些虛幻有些遙遠的麵容,與此刻眼前的人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像是錯覺成了真實,又好似真實的從未真實過。
“我想起一個人,那個人對我來說很遙遠,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的她我記了很久,直到現在都還記得,就像是白月光一樣。”
李向前開口對著鄭鈺說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鄭鈺說這些,這個時候,鄭鈺認真地看著李向前,眼神對上他,一小綹劉海散開,遮住了她的眼睛。
“白月光?”
鄭鈺明顯有些疑惑不解。
李向前想起來這是個後世的詞彙,不過還是對她解釋道:“就是年少喜歡的那個人,是不可得之物,是意難平,是你懷念起那個時候的自己時,她也會跟著自動出現。”
鄭鈺明白了李向前的意思,玩笑地說道:“我還以為是陳亞楠,李向前,你果然是個渣男。”
很奇怪的對話,明明知道李向前這樣,但是鄭鈺還是毫不在意地說了出來。
停頓了一下後鄭鈺忍不住追問道:“那你那個白月光,是什麼樣子的?”
她的脖子上還帶著那條紫色的圍巾,與她一身的白色羽絨服好不搭,那麼突兀地顯眼,可是那天李向前送給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來。
李向前聞言一楞:“我忘記了,記不太清,隻記得她那個時候總會湊過來像是一隻小狐狸一樣,視線往上看,對上我的眼睛。”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笑了笑:“有一次外麵下了雪,她抓著我的手問我這雪下得好不好看,那時候雪從天上細碎地落下來,路燈很昏暗,像是層薄薄的暗橙色紗衣披在身上。”
鄭鈺感覺這副畫麵很美好,李向前模糊地回憶著說道:“她的名字我都記不得了,乳名隱約好像還記得,有個娣字。”
鄭鈺驀然地睜大眼睛一愣,這個時候冬天的風好不老實,偏偏吹得那麼大,那麼厲害,就像是年少時的風起,風止意難平。
十年前。
“數學全對!”
李向前對著自己的數學考試的答案,臉上露出竊喜的神色,因為這次數學考試的題普遍很難,引起班裡的人怨聲載道。
發現了自己數學考得好的時候,李向前抑製不住地表現了出來。
旁邊的鄭娣一把奪了過來,又看了看自己的數學卷子,整個臉上頗為不滿。
“你彆介意,我就是這樣的人,見不得數學考得好的。”
鄭娣傲嬌地說。
小嘴撅的老高,讓一旁的李向前摸不著頭腦,不過,李向前沒有往心裡去。…。。
鄭娣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往那邊挪挪,越界了。”
他們中間放著一個大的塑料盒子,塑料盒子裡麵是書,作為一條不能逾越的線,橫亙在他們之間。
這個東西,李向前到她身邊的第一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