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漠然搖頭道:“不管如何,劍氣山都隻鑄劍。”
陳朝一怔,好奇問道:“前輩是山主?”
老人看向陳朝,緩緩搖頭。
陳朝又問道:“那山主是否授意,讓在下不入山門?”
老人再次搖頭。
陳朝便笑了起來,“既然如此,在下怎麼就入不得劍氣山?”
老人啞口無言,隻是臉色有些難看,片刻後才緩聲道:“一直聽說你一張嘴比刀更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陳朝笑道:“入鄉隨俗罷了。”
老人冷哼一聲,臉色不太好看,轉身回山。
陳朝看著老人背影苦笑不已,本來打定主意要在山上低調行事的,畢竟這趟上山是有求於人,太張揚可不成,自己一介武夫,哪怕身後站著大梁朝,也不見得真的管用,更彆說方外宗門,向來不鳥大梁,但誰能想到這還沒走入山門呢,這老家夥就蹦出來惡心人,不過事已至此,陳朝也不是太擔心,劍氣山說到底也是開門做生意,之前鑄劍給劍修,包括現在自己要讓他們幫自己鑄刀,都是這個意思,鑄劍給劍修,結下香火情,給他鑄刀就不是了?這樣的大宗門遠比一般的修士更會考慮算計,要不然也不可能屹立這麼多年,隻要對方覺得拿到的報酬可觀,什麼規矩都不見得真是規矩。
隻是話雖然這麼說,但陳朝依舊是心裡沒底,哪怕身上還有不少後手。
歎了口氣,終於來到劍氣山山門前,守衛在山門的兩側劍氣山弟子好似早就得到了那老人的授意,因此對陳朝臉色不算太好,看到陳朝之後,隻是生硬道:“劍氣山重地,閒人止步。”
對此陳朝也沒什麼話說,劍氣山的規矩就是這麼個調調,他沒說你走過山道來到這裡就能放你進去,也沒說你上山非得走這條山道,但說來說去,這畢竟是劍氣山的地盤,怎麼做不是彆人說了算?
陳朝歎了口氣,但還是笑道:“這次上山,是有長輩有一封信要在下帶給山中前輩,各位可否通報一聲?”
想要進山,陳朝有的是法子,再不濟就編造一個劍氣山私藏大梁要犯,自己上山查案,不過這樣或許能進山,????????????????但這關係就幾乎破碎到無以複加了,這種局麵,陳朝也不願意看到。
拿大梁朝壓人,或許能成,但是彆人肯定不會高興,這種淺顯道理陳朝清楚。
“是誰?”守山弟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硬。
陳朝看向這個守山弟子,沒有立即說話,隻是眼裡有些寒意。
一味退讓有時候不會讓人覺得你尊重他,而是更覺得你好欺負。
陳朝可以對山上的那些大人物放低姿態,可你一個守山弟子,這般態度,又是什麼意思?
那守山弟子看到了陳朝眼中的寒意,臉色一僵,這一次再開口,便要緩和許多,“道友請說明是替誰帶信,又是帶給山中何人的。”
陳朝平靜道:“隻能告訴你我替誰帶信,至於要帶給誰,你通報之後,自然會知曉。”
那守山弟子臉色不太自然,但還是輕聲道:“道友請說。”
陳朝深深吸了一口氣,淡然道:“蕭和正。”
守山弟子兩人對視一眼,一臉茫然,蕭和正是誰?他們為何從未聽說過。
這三個字在他們聽起來無比陌生,既不是那些方外的有名大修士,也不是什麼久負盛名的人物。
陳朝看著兩個守山弟子的神態,便知道他們不知曉那位大將軍的名字,實際上也是如此,大將軍鎮守北境許多年,朝野多用大將軍三字稱呼,就連方外的修士,也大多隻知道那是一位絕世武夫,是大梁朝的北境大將軍,他的真名自然沒有幾個人知曉。
陳朝吐出一口濁氣,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傷感,為人族鎮守北疆那麼多年,大將軍幾乎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人族,這才剛離世不足一年,難道就要被天下人遺忘了嗎?
心神刹那間有些紛亂的陳朝很快回神,這才輕聲道:“前北境大將軍,蕭和正。”
陳朝看著兩個守山弟子,認真說道:“他曾為人族鎮守北疆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