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自然也就說不上如何驚豔。”
雲間月倒是很淡然,他將這些事情看得很淡,如今該關心的,也不該是這個。
“師姐,觀中這些時日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雲間月看向葉之華,他如今最關心的還是癡心觀。
葉之華開口說起這些日子癡心觀裡發生的事情,很平淡,仿佛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沒有什麼關聯的
事情。
“真葉真人死於神都,有些出乎意料,按理來說,如今大梁風雨飄搖,即便這位真葉真人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他們都該忍一忍的,卻沒想到,他說殺便殺了,還將人頭懸於神都門外。”
葉之華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年輕武夫是哪裡來的膽子。
雲間月笑道:“他本就是這般人,你都欺負到他頭上了,他能忍住不拔刀?”
葉之華沉默不語。
“此事癡心觀理虧,他占據大義,所以做了便做了,自然不擔心什麼,至於癡心觀是否報複,他何來擔心?漠北已經是禁區,人族妖族都不能踏入其中,沒了妖族的禍患,你把他惹急了,他說不定能調動北境邊軍南下癡心觀,到時候觀中又有什麼辦法?”
葉之華問道:“他當真敢膽大到如此地步?”
雲間月笑道:“彆人我不知曉,但我知道把他逼急了,他一定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況且如今的大梁和之前的大梁不同,上下隻有一道聲音,之前是那位皇帝陛下,之後隻怕就是他了,他不做皇帝,卻和皇帝沒有什麼區彆。”
葉之華說道:“觀中隻怕要做些事情,好讓他和那位太子生出間隙了。”
雲間月微笑道:“隻怕輪不到我們做些什麼,他便先要做些什麼了。”
葉之華一怔,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給雲間月。
“他真的先落子了。”
雲間月接過手中的信,看到上麵的署名,感慨一笑,“天
底下的人都隻覺得他隻是個武夫,但實際上他從一開始便不止是個武夫。”
撕開信件,雲間月看了幾眼,便點點頭,“和我所料不差,這家夥知曉些事情。”
葉之華說道:“他有什麼條件?”
雲間月沒說話,隻是笑著將手中的信遞給了葉之華。
葉之華拿來看了幾眼,發現上麵隻是寫著感謝雲間月給他找了個不錯的弟子,然後彆的就是些不痛不癢的寒暄言語,反正葉之華看來看去,沒有在上麵發現一點有用的言語。
雲間月說道:“他怎麼可能說得那麼直白,萬一信被旁人知曉了,問題便大了,看起來,我還是得去神都一趟,親自和他談談。”
葉之華說道:“他會不會是故意設局,把你引到神都殺之?”
這一代的年輕人裡,已經很少有人和陳朝能夠相提並論了,但雲間月肯定算一個。
雲間月看了一眼葉之華,說道:“此刻在他眼裡,我活著遠比死了作用大,他不會殺我的。”
“他反倒是會擔心我會死在掌律的手上。”
到了如今,雲間月還是更願意稱呼寅曆真人為掌律。
葉之華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雲間月搖頭道:“我此去神都,還要勞煩師姐在觀中穩住掌律,要不然此事不成。”
雲間月說完這句話,也有些擔憂道:“不管如何,觀中隻怕都要元氣大傷了。”
……
……
癡心觀後山僻靜處,一個年輕道士正小心翼翼地朝著
更僻靜處走去,他的道袍裡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藏了不少東西。
穿過一片密林,年輕道士終於來到一處無人之處,這才開始小聲喊道:“牛真人,牛真人……”
叫了幾聲之後,一頭青牛懶洋洋出現在那邊,看向這個年輕道士,很滿意地點點頭,很顯然是對牛真人這個稱呼很滿意。
年輕道士將懷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竟然是些珍貴的藥草。
青牛看了一眼,雙眼放光,但隨即有些埋怨道:“我如今這個地位,你還需要這般偷偷摸摸的嗎?”
年輕道士委屈道:“牛真人您是不在意,可我這身份低微……被發現了,山規可不饒我。”
青牛點點頭,算是認可這個說法,就開始啃食這年輕道士帶來的靈藥。
年輕道士一屁股坐在青牛旁邊,小心翼翼問道:“牛真人,之前說那事情咋樣了,我能見見觀主嗎?”
青牛含糊不清說道:“不著急……我跟真人提了一嘴,真人說還要看看你表現,你明白吧?”
年輕道士聽著這話,立馬點頭說道:“我明白的,我一定多給真人找些東西,好讓真人滿意。”
青牛皺眉道:“我滿意有什麼用……哦,是得我滿意。”
年輕道士不再說話,就是坐在一旁看著青牛,時不時將靈藥遞過去。
青牛吃了一半,忽然問道:“那個……你叫……什麼來著?”
年輕道士笑道:“真人,我叫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