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經在鎮守使一脈形成了一樁鐵律。
“希望諸位多點耐心吧,大梁還不夠好,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陳朝鄭重抱拳行禮。
渡船上許多人聽到這裡,已經是熱淚盈眶。
若是換做平日,他們隻怕會當這些話是大話空話,可當親眼見證了今日之事之後,隻怕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鎮守使大人,我們相信您!”
“對,我們相信您,大梁會越來越好的,我們都相信!”
“鎮守使大人,以後若是朝廷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們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
……
兩人登上來時的小舟再次沿江而去,不過這次,速度便要緩慢許多,幾乎都靠水流推動小舟前行。
陸新看了一眼江麵,這才感慨道:“大人殺伐果斷,讓我有些例外。”
陳朝盤坐在小舟上,膝上放著那柄刀柄已經完全轉黑的雲泥,說道:“依著你來看,要回天金錢,最多讓那什麼司徒常賠禮道歉,就差不多了?”
陸新點點頭,認真道:“這樣隻怕是最妥當的處理方式。”
陳朝笑道:“本官自然也知道這是最妥當的法子,不過卻不是最好的法子,他一小小的綠藻宗不過就隻有一個忘憂境,就敢這麼膽大包天地做事,真當大梁無人?本官這麼做,殺雞儆猴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暫時不能告訴你。”
“不管了,大人在朝為官,肯定想得比我要長遠許多,我這輩子除去
經商之外,彆的事情還真不太明白。”
陸新揉了揉腦袋,吹著江風,不管如何,這會兒的確是心情舒暢,心中的所有鬱悶一掃而空。
“能做好一件事就很不容易了,這世上有多少人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
陳朝手指敲擊刀鞘,想著很多事情。
陸新想了想,將那多出來的十萬天金錢遞給陳朝,笑道:“大人這多出的十萬天金錢,您敢給我,我可不敢收。”
這次能拿回這十萬天金錢,甚至隻能拿回來一半,對於陸氏來說,都是天大的喜訊了。
陸氏世代經商,太明白了所謂的尋求暴利是不長久的,隻用謀求有限的利潤便是最為穩妥的事情了。
細水長流,才是根本。
陳朝看著那枚玉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自嘲道:“本官就連大梁每個月所發的俸祿,可都一個子沒見過。”
“啥?”
陸新有些疑惑,陳朝作為大梁朝的武官之首,每個月的俸祿可不在少數,難道朝廷還能拖欠鎮守使的俸祿不成?
陳朝一笑置之。
陸新認真道:“不知道大人如何想,但這十萬天金錢,陸氏萬萬不能要,甚至也該再拿出些天金錢來答謝大人的。”
陳朝問道:“你是將本官看成什麼人了?”
陸新忍著笑,倒也沒有多說。
陳朝想了想,說道:“要是實在不想要,那你拿著這十萬天金錢作為本金去做些生意吧,本官出錢,你出力,五五分成如何?”
陳朝到了如
今,雖說幾乎已經用不著為錢發愁,但自己還有兩個弟子,加上說不定後來還要收徒,那些小家夥的打熬體魄,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將這十萬天金錢交給這位陸氏的經商天才做買賣,應當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陸新有些為難,其實這樁事情,對於陸氏來說,一定是一樁大好事,即便隻是某個陸氏子弟的買賣有陳朝的乾股,那對整個陸氏來說,也相當於是多出一棵大樹,這當朝的武官第一人,而且還如此年輕,之後的前景更是無可掂量,換誰會拒絕?
可陸新卻擔憂道:“隻是怕以後朝中有人用此事來攻訐大人,況且我也不敢保證穩賺不賠,若是讓大人……”
陳朝搖頭道:“做生意有賠有賺,實在正常,更何況這十萬天金錢本就是橫財,賠完倒也無所謂,至於朝中是否有人拿著這件事來找本官的麻煩,本官的麻煩,現在還少嗎?”
有的人無債一身輕,有的人則是債多了不愁。
毫無疑問的是,陳朝就屬於後者。
陸新想了想,正要應下來,陳朝卻善解人意說道:“其實用不著這麼快給出答複,若是需要問一問陸氏的意見,本官也等得起,有答複了再知會本官也行。”
陸新搖頭笑道:“這樁事情,我就能應下,不過具體要做什麼生意,大人不想想?”
陳朝搖頭道:“這是你們這些生意人擅長的,本官操心什麼,你決定就是。”
陸
新好奇道:“那大人就不擔心,我偷摸著少算大人的分紅?”
陳朝哈哈大笑,看著陸新笑道:“你小子要是這種人,就算我看走了一眼,不過十萬天金錢,買個教訓,一般人也買不起。”
陸新跟著笑起來,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鎮守使大人,是打心眼裡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