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剛剛站起來,還有些震驚,這會兒他頭皮發麻,又聽到眼前的鎮守使大人問起蘇銅,他更是惴惴不安。
“下官慚愧,雖說已經知會蘇將軍,但蘇將軍身體抱恙,沒能來迎接鎮守使大人……”
陳朝平靜道:“本官也不和你說些什麼繞圈子的話,來之前本官查過你了,你這些年雖說算不上什麼好官,但的確也沒做過什麼貪墨和草菅人命的事情,但那蘇銅不同,這些年隻怕沒做過幾件好事,你手中可有證據,若是有,交給本官即可。”
黃石神色複雜,想了想之後,試探道:“鎮守使大人,那蘇銅隻怕歸地是北境邊軍管,大人雖說位高……”
大梁朝的兩位武官,北境大將軍掌管著北境邊軍以及新柳州境內的所有兵卒,幾乎所有事情都是那位大將軍說了算,至於鎮守使,雖說官位高,但其實也很難插手朝廷官吏的事情。
陳朝看著黃石,平靜道:“黃大人可知道如今的大將軍在擔任大將軍之前,是做什麼的嗎?”
黃石一怔,隨即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節,如今的大將軍,在成為大將軍之前,可不是什麼北境軍中的將軍,而正是上一任鎮守使。
“下官有賬冊一本,上麵有蘇銅這些年受賄的數目,並不完全,但
已能定罪。”
黃石猶豫片刻,輕聲道:“鎮守使大人,若是要將蘇銅捉拿隻怕也要從長計議,他畢竟手裡握著這整個江岸郡的軍權。”
這類武官,要是一個不好,煽動手下的士卒嘩變,那麼就會把事情鬨大。
陳朝淡然道:“讓本地的鎮守使將他的將軍府圍了,然後將他捆到門前即可。”
“鎮守使大人要將這蘇銅押往神都受審?”
黃石有些吃驚於這位鎮守使大人的雷厲風行。
陳朝搖搖頭,“本官要將他當場正法。”
“鎮守使大人……這隻怕不妥吧?”
黃石震驚不已,怎麼都沒有想到陳朝竟然要如此行事。
陳朝平靜道:“有些事情可以慢慢做,但有些事情做得慢了,人心就冷了,至於神都那邊,要說本官跋扈,說本官肆意妄為,就讓他們說去吧。”
陳朝轉頭看向遠處,輕聲道:“本官不在乎。”
……
……
江岸郡的鎮守使王真才到任其實不足一年,在陳朝成為鎮守使之後,雖說一直忙碌,但手裡有了百川閣之後,他還是據此做了些事情。
頭一遭,便是陳朝將上下許多屍位素餐的鎮守使都裁撤,提拔了一批有真才實用的鎮守使,其中便包括這個王真。
王真擔任江岸郡鎮守使以來,也算是不負所托,平日裡時不時帶著下屬在方圓山林裡圍獵妖物,讓此地的妖患輕了不少。
今日他剛從城外回來,還未踏進那座鎮守使府邸,便在門口
被手下的官員攔住,那人恭敬舉起一道文書,輕聲道:“大人,是上頭的行文。”
王真伸手接過,正想著州府的那位鎮守使大人又有什麼指示,便驟然看到封泥上的鎮守使三個字,立馬眼睛便瞪大了起來。
“是神都的行文。”
王真拿著那文書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那位年輕鎮守使成為鎮守使之後,朝野上下有很多人都頗有微辭,但作為被那位年輕鎮守使一把提拔起來的王真,對那位年輕鎮守使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打開文書之後,王真很快便挑了挑眉,一把合上文書,笑道:“鎮守使大人來了江岸郡!”
一聽到這句話,他周遭的那些鎮守使衙門的官員都已經激動起來。
他們對於那位年輕鎮守使可沒有什麼彆的什麼感受,隻有兩個字,敬佩!
“速速將鎮守使衙門大小一切官員都叫出來,去將軍府那邊抓人。”
王真微微一笑,握了握拳。
有官員問道:“大人,咱們去抓誰?”
“自然是蘇銅。”
王真冷笑道:“這個敗類,本官早就想殺他了。”
……
……
將軍府。
蘇銅喝得爛醉,眯著眼看向一個身材婀娜的舞女,招了招手之後,其餘舞女便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名舞女,緩緩退下。
剩下的那舞女臉色發白,她今日來之前,便想過有這樣的事情,但這樣的事情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還是手足無措。
這一聲怒喝,頓時讓蘇銅的酒意清醒大
半,然後這位江岸郡守將一把推開舞女,眯眼看向前方,皺眉怒道:“王真,誰給你的膽子擅闖本將軍的府邸?!”
王真懶得理會眼前的蘇銅,而是抽刀冷笑道:“來人,將這位蘇將軍綁了!”
蘇銅噌地一聲站起,“王真,你他娘要造反不成?!”
王真漠然道:“蘇銅,你的死期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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