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陸嘴角有一抹鮮血,這意味著她剛剛接下陳朝的那一拳,並沒有看著的那麼輕鬆。
不過這肯定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我已破境,你不好殺我,再打下去,你不管輸贏,都會死在這裡,現在倒不如想想該如何離開。”
西陸緩緩開口,她並非不想陳朝死在這裡,而是知曉這麼打下去,最糟糕的結果,就是兩人都要死。
陳朝說道:“現在罷手,你父親要是出手,我們兩人將其殺了如何?”
西陸平靜道:“你當真以為和我聯手,就能殺了他?”
兩位扶雲境在如今這個世間,說不上可以橫行的,更何況是要殺妖帝,就更不見得容易。
陳朝笑道:“試試無妨。”
西陸沒有答應他,不管如何她都不會和一個外人聯手去殺自己的父親。
她不是雲間月,不會這麼想。
哪怕他們之間真的已經有一條鴻溝。
陳朝笑了笑,“但現在,你已經沒了退路。”
在之前,陳朝說過一句話,他說,還有退路。
但現在,他說沒了退路。
西陸皺起眉頭,忽然極為憤怒說道:“你從一開始,就隻是要逼我破境?!”
不破境的西陸,還沒有那麼讓人忌憚,但破了境的西陸,一定為妖帝所不容。
這個道理,陳朝最開始就知道。
“之後你就算是想做個乖女兒,都做不成了。”
陳朝笑了笑,散去了自己那些氣息。
西陸皺起眉頭,卻隻是問道:“他並沒有看著此處?”
陳朝倒也坦然,“我為何要讓他看著此處?隻為了殺你?那顯然是賠本買賣,我會死的。”
若是妖帝真要借著陳朝來殺西陸,那陳朝這把刀,在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後,也是會斷的。
“你用了什麼秘法,遮擋了天機,也遮擋了他的目光。”
西陸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知道這一切,都是陳朝為了逼她破境而布的局。
陳朝微微一笑,“武夫向來手段粗鄙,彆說法器了,就連道法都沒有,但好在道門有不少好東西,我有個朋友,正好是道門領袖。”
陳朝掀開衣擺,腰間掛著一枚小印章。
這枚小印章很有故事,當初師兄弟之爭,便是為了這枚小印章,它不僅是癡心觀觀主的印信,更是一枚由曆代癡心觀觀主祭煉的器物。
它有很多作用,其中一個便是遮擋氣息,讓外人難以察覺。
能夠遮擋什麼樣的境界強者查探,隻看使用者是什麼境界。
陳朝雖說如今或許不是妖帝的對手,但是他和妖帝境界相當。
這樣的重寶,按理說會永遠在癡心觀的觀主身上,不會外借。但雲間月偏偏不是尋常人,他敢將東西借出來。
“隻要動靜鬨得不是太大,我就算走在那王宮旁,你父親也發現不了我。”
陳朝笑道:“西陸,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西陸雖然不知道陳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開口說了話。
“就賭我要是離開王城,你馬上就會被你父親一巴掌拍死。”
陳朝笑道:“這一局,我願意壓上全部家當。”
此刻靠著這枚小印章,所以妖帝暫時不知曉他們的動靜,但如果陳朝離開了,西陸就會暴露在妖帝的視線中。
到時候,她必將迎來妖帝的雷霆一擊。
既然西陸已經破開那個境界,那些所謂的顧忌都可以先往後放放了,先打殺了西陸才是妖帝這會兒應該做的事情。
西陸說道:“我是不會和你聯手的。”
陳朝笑著看向西陸,“我當然知道,但我還是願意帶著你離開王城,至於之後你要去什麼地方,那是你的事情。”
和自己聯手與否,不重要,因為隻要西陸破境,西陸還活著,那麼一場內亂,就會在妖域發生。
西陸麵無表情,隻是吐出一句話,“陳朝,何至於如此算計我?”
陳朝想了想,認真回答了這句話,“大概是因為我們站在那條河的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