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硯對這個曾經的妹妹好不容易泛起的一點點憐惜,也徹底被恨意擊碎:“閉嘴,什麼二小姐,我們林家的二小姐叫林青芸,她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他說著親自上前將趙嬤嬤從地上扶了起來:“您是我母親的奶娘,是她身邊的老人,對於府中一個區區低等賤婢自然可以任意管教。”
“看什麼看!”他轉身一臉冰冷地瞪向臉色難看的林卿蕪:“還不趕緊滾過來給嬤嬤下跪道歉!”
“是。”林卿蕪恭恭敬敬應著,屈膝衝趙嬤嬤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
她拱起手,手背貼著額頭俯身一拜道:“請大少爺和嬤嬤放心,奴婢自知罪孽深重,餘生隻會在府中為奴為婢以贖罪孽,絕無非分之想。”
在林卿蕪的心裡,這一拜自然不是衝著趙嬤嬤,她是在拜白氏。
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她都是從小到大疼自己到骨子裡的人,所以在林卿蕪心中白秋蘊永遠都是她的母親。
而她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就該承受一切責罰,隻是或許母親在天有靈怕是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一滴清淚從林卿蕪眼角滑落,林清硯正巧瞥見了這一幕,他心中更加莫名煩躁。
“好了,彆耽誤了進宮的時辰。”林清硯不耐煩地說道,揮手示意林卿蕪趕緊走。
隨後還不忘提醒趙嬤嬤:“等她回來後,嬤嬤可彆忘了好好教教她身為下人的規矩。”
趙嬤嬤聽到他這麼說瞬間欣喜地應了下來。
另一邊,林卿蕪坐著馬車一路來到了宮門,之後又由一名宮女帶著穿過了一道道宮牆,最終來到了華陽宮。
福菀公主早早就坐在院子裡等著她了,看見林卿蕪她趕緊示意小茹推著輪椅迎了上去:“阿蕪姐姐,你終於來了!”
然而麵對福菀公主的熱情,林卿蕪卻隻是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隨即跪地行禮:“奴婢林卿蕪,參見公主殿下。”
“阿蕪姐…”福菀一時間愣住了,她不可置信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啊,你快起來。”
福菀趕緊吩咐小茹將林卿蕪扶了起來。
林卿蕪卻再次俯身:“謝公主殿下。”
“你…”福菀見狀十分無奈,但看了看滿宮院的宮人最終隻得改口道:“阿蕪姐姐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是,公主殿下。”林卿蕪低著頭,跟著福菀後麵進了屋裡。
眼下除了她們二人,就隻剩下了福菀最貼心的小茹在旁邊侍候。
福菀盯著低頭不語,恭恭敬敬侍立在麵前的林卿蕪:“不過三年多不見,阿蕪姐姐就要與我如此生分了嗎?”
“不是生分,這是做奴婢的本分,奴婢身份卑微怎能擔得起公主殿下一聲姐姐。”林卿蕪再次俯身:“您直喚奴婢賤名罷。”
“奴婢奴婢,你是要氣死本公主嗎?”福菀簡直被氣笑了:“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做了我十年姐姐,皇宮由你出入,你年紀輕輕被冠以神醫之名,就連父皇母後都給你三分薄麵,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當年半分神采!”
“姐姐莫不是忘了,三年前是你提議我去聖醫穀療養,你說待我回宮你會醫好我的雙腿,會讓我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