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家屬接受不了,要去村裡討個說法,但是全村人都團結起來,就算報警也沒有用。”
“我爸雖然給了他們賠償,也厚葬了死者。但是他們嘗到點甜頭,哪那麼容易放棄。天天在公司門口鬨事,賠款拿了一次又一次。在他們的影響下,最後我爸的公司一落千丈,還欠下巨款,半年之間頭發全白了。”
“現在的公司是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來的,雖然一切都在往好方向發展,但是我爸媽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沒有多少年可以活了。”
範嘉澤像是一隻受傷的困獸,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通紅一片,仿佛被無儘的仇恨火焰肆意燃燒著靈魂深處的理智。
此時,他再也無法抑製內心那如洶湧海嘯般澎湃的情感,將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苦楚,如同決堤的洪水,伴隨著哽咽與顫抖,一股腦地全部傾訴出來。
“林韻瑤,你知道嗎?”範嘉澤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哽咽,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凸起的青筋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憤怒與痛苦。
“我從小就活在他的陰影裡,生怕爸媽將洛逸宸找回來後,我就會被拋棄。”
林韻瑤有些疑惑:“我看他們不是對你挺好的嗎?怎麼會拋棄你呢?”
“那些都是假的!”範嘉澤紅著眼眶,憤怒地咆哮著,“他們隻是覺得虧欠了洛逸宸,想要彌補卻又找不到人,所以才把對他的愛加在我身上的。”
“這……”林韻瑤想要安慰他,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她的父母也很愛她,但是林韻瑤是獨生女,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來分走他們的愛,就連表哥表妹啥的都沒有。
所以,她理解不了範嘉澤的痛苦,更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麼立場上去安慰他。
“他們父子帶給我的隻有無儘的痛苦和折磨,每一個夜晚,我都會被噩夢驚醒,生怕他們會再次出現,奪走我的一切。”
範嘉澤說著說著,嘴角突然帶有幾分笑意:“但是幸好讓我先發現了他們,能夠讓我將他們一並鏟除。”
林韻瑤靜靜地站在一旁,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動容。
她的嘴唇輕輕抿著,心中泛起了一絲同情與憐憫,仿佛能看到範嘉澤曾經所經曆的那些黑暗歲月。
可一想到洛逸宸如今無辜被陷害,深陷囹圄的困境,她又強行將這份同情壓了下去,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犀利,依然無情地問道。
“所以你就趁機殺了他,嫁禍給洛逸宸?”
範嘉澤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帶著一絲解脫般的爽快承認道:“對!他們早就該死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近乎瘋狂的恨意,那恨意仿佛具有實質,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成冰,讓人不寒而栗。
林韻瑤的內心猶如遭受了一場強烈的地震,無比震驚,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複雜和殘酷。
而且現在洛瑋的屍體突然失蹤,這無疑讓整個局麵變得更加棘手,簡直糟得不能再糟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那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她看著範嘉澤,緩緩說道:“你先冷靜一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屍體再說。”
範嘉澤卻像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倔強地搖了搖頭,他的頭發隨著動作淩亂地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