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某日午睡醒來,楚纖發現自己身上長了個小孩。

——準確來說,是沈照影趴在她腹部,睡得正香。

一旁沈聆竹安靜坐在輪椅中,一雙不知像誰的眼睛清澈溫柔,一見楚纖望過來就靦腆地笑。

窗外接連下了三日的雨停了,天色朦朧,院內植物卻沉浸在清新的洗禮中,花瓣草葉精致得喜人,像哪個不懂事的小孩用同色顏料細細塗了一遍,鮮亮得不真實。

空氣猶帶濕意,摻了點季節的熱,黏黏膩膩仿佛在催人與人親近。

楚纖拎著沈照影起身,把她丟到早已展開雙臂的沈聆竹懷中。

“……誒?我,我好像……”沈照影蹭蹭抱著自己的人,眼睛欲睜未睜,嘟嘟囔囔,“飛起來了。”

沈聆竹收緊雙臂,眼睛隨著那人遠去,輕聲說:“沒事。睡。姐姐抱著你睡。”

半月之期到了,楚纖一直待到車停在沈流音彆墅門口才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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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麵對一個……無法用得體語言概括的境地。

屋內沒開燈,沉甸甸的窗簾墜在一塊,緊閉著不漏一縷風進來。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床令這具身體的放鬆度達到頂點,身下人散在枕上的發香對於楚纖來說有些陌生,但對於這具身體來說恰到好處,甚至忍不住沉迷。

現代人的通訊設備不僅具有聯係功能,還兼備照相、錄像,方便了此時不必單手舉著略有重量的相機。

似落在清涼池麵的那片柔粉花瓣,水波蕩漾,送它至綠芽新抽的樹下,任晨間冷意由微翹的花瓣尖一點點吻遍全身,隱現春意。

絲綢睡衣套脫得隻剩下貼身的吊帶裙,柔滑輕薄的裙擺不需指尖撥弄就已卷縮到一塊,露出大片大片白軟——身下人氣息急促、瑩白膚色被浸透的酒氣熏成好看的淡粉,蒸騰出難以容忍的熱意。

水潤潤的眼眸與宛若熟透的暗紅睡裙極不相襯,該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格出於某種癖好強行逼身下人換上的,手中正在錄像的手機更是證實了這點。

不經意觸及到楚纖的眼神,身下人發出小動物一般的嚶嚀,軟而微啞的嗓音仿佛含了水,蕩得人理智不穩:“彆……彆摸……求你了……我,我不離開你,我真的不……不走。”

這具身體的另一隻手落在她不斷顫抖的腰肢,沿著肋骨來回遊移,時而用力惹出一聲高亢的啜泣,統統用手機忠實地記錄下來。

身下人雙手被內裡鋪了細軟絨毛的手銬拷在床柱,床頭櫃堆著一些道具,楚纖隻掃一眼就不再看了。

——可以還原楚纖沒來之前發生的場景。主人格誘這人喝下加了料或過量的酒,趁這人迷迷糊糊時拐上床,企圖做些折辱人的事,且早有圖謀。

主人格非常中意這人在床上的懼怕或瑟縮反應,錄像的原因可以是自己欣賞也可以是威脅。

因為楚纖能感受到這具身體的欲望早已被這人牽起,手指碰到這截柔美脆弱的布料就黏住分

不開。曾經隻鐘情畫筆的手隨時能暴出凶狠陰鷙的本相,在這青澀無辜的人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唔……彆……”

楚纖剛放下手做了兩個深呼吸,勉強平複想撕碎些什麼的破壞欲——

這人一聲嬌.喘,喘得楚纖從她身上爬下去的動作都停了,必須用沒拿手機的手蓋住眼睛不去看床上的風情,否則她也不知道這具明顯不想被控製的身體會做出什麼事。

掌心不正常的熱度乍一貼到眼皮,燙得她睫毛顫顫,險些不能忍受。與麵部完全不符的溫度不由她操控,好似來自另一個人。

不知是不是楚纖的錯覺,她越離開這張罪惡床榻,床上人喘得越是難耐,到最後喘得整間房都是、幾乎貼著她耳邊、咬著她耳朵喘出來的。

——她背對床的姿勢的確讓她錯過了一些東西,比如那人在昏暗中逐漸失望的眼神。

赤腳走到相對安全、受那股濃烈欲望影響較小的地方,楚纖垂眸刪去早已存儲好的幾個短視頻。

主係統:‘我必須讚美您的兢兢業業,穿成薛懸鈴時就是薛懸鈴,根本不過問虞驚棠這邊的事。’

楚纖:‘您聽起來像在責怪我。’

主係統:‘不敢,我知道您無論如何都能完成任務,所以不會乾涉您的一切行為,並會無條件支持您。’

楚纖:‘我很榮幸。’

主係統:‘我也是。好了,過於曖昧的交流暫停,現在由我簡單回憶一下半個月發生的事。’

床上這位小姐姐叫白佳期,是扶瑤多年好友,先前來郊區彆墅找扶瑤繼而認識虞驚棠。

那時虞驚棠狀態特彆糟糕,副人格毫無征兆地消失,她依舊是那個畫不出來畫的廢物,兩邊肩膀下的胳膊好像不是手,是兩條源源不斷吸食她精氣神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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