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殺了?豈不是如道人所說一樣?還真被道人猜中了她的心思?!
呸!謬論!這分明是謬論!
道人早就想說不選,所以才得出自己遲早殺光她們的結論!不過是投機取巧、先入為主——
貴妃沒必要與道人講理,縱然她想殺就殺,可你憑什麼說出來?讓你說了麼?
“你敢給本宮下套!你……”
‘找死’二字還未言明,道人甚至主動看向去厄傘,提醒她這裡還有個能間接要了自己命的東西,道:“不必等到以後,今日連同我一起殺了吧,省得挑日子。”
好,好,還真是如道人所說‘娘娘不會放過一個’。
但凡貴妃動了點殺心,就如同踩中了道人提前設好的圈套,一個接著一個套嚴實了。
“你不選,本宮替你選。”貴妃不願在這雙不懼生死的眸中看出自己有一絲表情裂痕,唇角一扯,“本宮這就去殺了她們!”
貴妃故意不說‘她們’是兩個選項中的哪一個,好讓這人發現真相時與心中結果有誤差、表現出令自己高興的反應。
道人本欲往後靠一靠,哪怕脖頸間再多傷痕也無所謂。聽聞此言,她還有閒心做了個點頭動作,快要了她的命:“可以。”
貴妃
:“……”
什麼叫可以?你以為本宮是在征得你同意?!!
貴妃怒極反笑。
這人當真以為她沒辦法了?又不是沒看過密室那些女子被關數日後神誌不清的惡心樣兒,猜不到她有更多手段?
“楚纖。”貴妃咬牙去念這人名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仿佛一支判官筆隨意勾了生死簿上的字,就等去死了,“你……”
誰知道人卻是淡淡一笑:“多謝娘娘記住我的名字。”
獸瞳直勾勾盯著這點施舍般的笑容。它短暫又真誠,不一會就抿直了唇線,恢複成要死不活的蒼白。
貴妃並不知道自己意識到這點後稍稍鬆了點力道,紅綢子似一把流走的沙,從她掌心掉到白衣上。
道人整個人癱軟進輪椅,單手撫著沒有心跳的胸口慢慢平複——
她身體太虛弱,本就承受不了如此激烈的‘玩鬨’,更何況她還不怕死地迎上去,生怕這條命作不出妖狐想要的血色浪漫。
殿內靜默片刻,貴妃依舊用那雙陰到瘮人的獸瞳死盯道人,盯她誘妖不自知的輕喘,盯她脖頸間愈來愈紅的豔色,盯她……
“還生氣麼?彆生氣了。”
道人嗓音啞得輕軟,與平日全然不同:“我說過,娘娘不高興了隨時可取我性命,我不會反抗。”
更不同的是她輕輕撚住膝蓋上掉落的紅綢子,不介意它差點要了她的命,似是撫摸情人麵頰般溫柔。
獸瞳轉而去盯那說話的唇,貴妃冷哼:“說得好像你反抗本宮就殺不了你似的。”
道人:“嗯。”
貴妃:。
你知道你在嗯什麼嗎你就嗯?!
回過神,發現這道人順著紅綢子摸上她的衣袖。
還未恢複好的手指仍有餘顫,半是珍惜半是膩歪地沿著繁複紋路往上……紅袖一甩,貴妃站直了身體,麵色不辨喜怒。
她居然完全被一個道人牽著鼻子走,簡直奇恥大辱。
[黑化值+2]
可偏偏她此刻非常不想動手令道人血撒輪椅。
[黑化值+1]
這輪椅是仿造那人使用規格又往上添了幾倍預算所製,北嵐全國也就兩個,沒了得費很大功夫去找。
人死了沒什麼,彆浪費她的東西。妖狐這般想著,嫌棄地再次從這人手中扯回自己袖子。
“滾出去。”貴妃懶得看她,厭煩說,“本宮沒讓你碰,你的手再亂碰一下,就給你剁了。”
接二連三被甩開手,道人回複的那點力氣真真丁點不剩,話音也染上疲累:“我等翠微來推我,我沒有勁了。”
紅綢子還掛在她脖頸間,另一端如同失了主人一般墜在她懷中,像操控情.欲的連接就此中斷。
“……翠微?什麼鬼名字。”
楚纖好脾性地將那句詩念了遍,好讓娘娘知道這不是鬼名字,是人名。
“嘖。”貴妃眼一睜一閉,恢複璀璨妖異的金眸,“從今日起,本宮宮裡的宮女你一概不準取名,從前取了的都消掉。”
“若本宮再看見麵具上有字,就在她們全身刻滿字。”
“你的所有精力隻準放在給本宮製藥人身上,敢去看一本雜書,本宮要她們給你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