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並沒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概念,該是怎樣的五年就是怎樣的五年。()
長明神君為了給她得到的三分之一魂魄養魂,不惜挖出些許本源之力助魂魄修出仙骨,送入她奪走的道人身體中——養成了個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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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仙極其擅長修煉,又有長明神君護.法加持,三年不到成就金仙,如今已能算是仙族中數一數二的仙君了,仙號渡己。
渡己仙君常年閉關,基本不從九重天下來,她僅與長明神君交流,比生而為神的長義神君、碧霞神君還要冷心冷情。
長明神君挖出本源之力十分虧損自身,雖不用下界渡劫補充,但也須閉關一段時日。
她閉關前交代碧霞與長義看護渡己。
這二位神君倒是非常放心渡己,認為哪怕長明神君亂來渡己仙君也不會亂來——不料渡己還真趁這個時機下界來了北嵐。
她二位也沒敢雄赳赳氣昂昂追過來,唯恐惹惱渡己,令太過在意渡己的長明不顧舊友之情。
“渡己下凡肯定有她的道理嘛!”碧霞拍著長義肩膀說,“最遲三日……十日!渡己一定會回來的!”
長義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下界捉她反而不美,做多錯多。”
不必麵對渡己太過寒涼的眼,兩位神君大鬆一口氣。
而此刻,連神君都認為她無情無欲的渡己仙君單手摟抱著吃毒吃多了的瘋道人,眸色淺淡溫柔,薄唇亦是自然牽起,笑得內斂。
瓷白手指劃過與自己相同的眉眼,渡己仙君微微一歎:“我是不是來遲了?”
說話間,有半圓結界緩緩落下,給外麵人留下的最後一眼是交疊在一塊的黑、白兩色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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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指尖約莫帶了幾分仙氣,將她腦中如毒霧般糾纏不清的痛苦一一驅散,使她耳清目明。
道人捶捶額角,嘖了聲:“失算。”
她站穩了身體,仙君那隻手卻仍虛虛護在她腰側,既像是唯恐她再沒站穩,又仿佛帶了點圈進懷中化臂為牢的意味。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對視片刻。
一個長年累月在藥房毒霧中閉關修煉,煉出一身神經質的吊詭,情緒激動時墨紅的眼珠橫看豎看都像妖物。
一個於靜謐瑤池中沒日沒夜吸收靈氣,不食凡間五穀隻食仙露仙果,玉骨冰姿、超然世外,天底下沒人比她更襯這身白衣。
若要說糾葛,怎麼都該前者貪得無厭拉扯後者不放——
偏偏道人率先移開眼神,似是想保持距離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仙君跟了過來。
她輕輕蓋上道人握住傘柄的手,慢慢收緊,嗓音溫和:“你不願見我?”
頓了頓,仙君又道:“你知我一定會來,我會助你離開這個世界,去完成你想完成的事。”
係統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無論楚纖分裂成多少個,三魂七魄各不相同,她藏於靈魂深處根深蒂固的渴望隻有一個
() :回到她的世界,完成她的任務。
不論是完整的、殘缺的楚纖,都會牢牢記住並主動承擔這個意義。
“哦,”道人垂眸看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漂亮極了,“幫我擋住妖狐。”
凡人若想祈求仙君達成所願,該沐浴焚香後三跪九叩,誠心能不能感動仙君不說——怎能膽大包天連流程也不走?就這樣站著隨口一提?把仙君當成什麼了?
天道之下眾生平等,然而這平等亦是自種種壓迫與容忍演變而來。
凡人修仙,是想離天道更近,修不修得成得看機緣,修成能否位列仙班、自立仙府、受人香火……又是另一種境界。
眼前這位金仙已能庇佑一方國土、立祠受供奉了,是天仙中最上等的仙族。
道人走歪門邪道本就不為俗世所容,不幸身死魂靈也不會順遂入輪回,也許魂飛魄散,也許下地獄受折磨。她一開口便要一位金仙為她辦事,著實是——
仙君溫聲應了。淡漠眼眸專注地望著道人,似乎還等道人發布下道指令。
她不說她如今修為如何、能擋多久,她亦不問。
道人稍微動了下手指,立刻有溫熱追上來壓住她,溫和地製止她不許再動、不許逃出另一人的掌控。
“還不放手?”她一挑眉,終於肯再將目光落到仙君臉上。
哪怕是照鏡子——隔一層鏡麵尚且左右顛倒不能完全相同,乍一撞上鏡中的自己偶爾都會陌生,更何況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人?
仙君近了一步,雪白寬袖輕輕擱置在道人側腰,微微用力,將她往自己這邊推了一小步。
道人又挑了下眉,並未拒絕。
兩人身高一致,仙君稍一低頭便能碰到道人肩頸。她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細密嗅著聞道人耳垂,鼻尖時有時無點在微寒的柔嫩處。
“原來膚色能調成這個顏色,很漂亮。”她唔了聲,“我可以親一下嗎?”
道人:“……”
道人斜眼看她,懷疑這分魂是不是被神君玩壞掉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仙君在九重天靜修五年,除去極少數與長明神君搭話以外不曾和任何人交流。
她擁有極其純粹的赤子之心,說話方式直白、不設防,眼神無害乾淨,這種孟浪的話自她唇中吐露出也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仙君淺淺彎眸:“我知道啊,正如你聽到的字麵意思,你很香,我有點想親你。”
道人嗤笑一聲,毫不留情推開仙君:“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