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京市,蘇家指揮中心大院。
陽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空氣中彌漫著憤怒與血腥的味道。大院前,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洶湧的海浪,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取消鐐銬!”
“停止戰爭!”
“還我們的自由!”
喊聲震天,口號此起彼伏。數萬民眾擠滿了整個廣場,他們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高台上,蘇秦麵色陰沉,雙目如鷹,掃視著下方的人群。他穿著筆挺的深灰色軍裝,右手緊握麥克風。
“諸位,請聽我說!”蘇秦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士兵鐐銬是子虛烏有的謠言!這是彆有用心之人的誹謗!”
“放屁!”人群中立即有人怒吼,“網絡上的視頻證據呢?那些士兵的慘狀難道是假的?”
蘇秦目光如刀,掃過人群:“這是保家衛國的戰爭!不是為了蘇家的利益!我們彆無選擇!”
“放屁!”更多的聲音此起彼伏,“保家衛國?你們就是在屠殺自己的士兵!”
現場氣氛瞬間變得火藥味十足。一名中年男子猛地衝到前方,指著高台上的蘇秦:“蘇秦,你們就是屠殺機器!”
蘇秦身邊的警衛隊長悄聲靠近:“長官,情況不妙。現場已經聚集了上萬人,我們隻有幾百警衛,恐怕無法控製局麵!”
話音未落,人群已經開始劇烈推搡。
前排的民眾與警衛發生激烈衝突,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被推倒在地,眼鏡碎裂,鮮血順著額頭流下。
憤怒的人群爆發出更大的怒吼,數十人衝向警戒線。警衛們舉起防暴盾牌,但在洶湧的人潮麵前顯得如此單薄。木棍、石塊和水瓶在空中飛舞,拳頭和棍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一名警衛被擊中麵部,踉蹌後退,他的同伴立刻上前將他護在身後。
混亂中,此起彼伏的怒罵聲、痛呼聲和尖叫聲交織在一起,場麵已經完全失控。
蘇秦站在高台,目光冰冷如刀。他知道,這場風暴,已經無可避免。
蘇秦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欄杆,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的心上。
“必須做個了斷。”他喃喃自語。
轉身大步走向身後的秘書李芸,聲音冰冷:“聯係欒京衛戍部,讓他們立刻派兵鎮壓!”
李芸和警衛隊長同時一震,麵麵相覷。
“長、長官,”李芸結結巴巴地說,“那可是上萬的百姓啊!用軍隊鎮壓,這……”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蘇秦眯起眼睛。
“不是,隻是……”李芸咬了咬嘴唇,“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其他辦法?”
“砰!”蘇秦一掌拍在桌上,“還考慮什麼?讓這群刁民鬨下去,整個欒京都要亂套!”
他轉向警衛隊長:“馬上聯係情報局,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傳出去!”
警衛隊長臉色發白:“是、是!”
李芸站在原地,喉嚨發緊。她看著蘇秦冰冷的眼神,那裡麵沒有一絲溫度,隻有刺骨的寒意。
“還愣著乾什麼?”蘇秦冷聲道,“去打電話!”
李芸咽了口唾沫,顫抖著手掏出通訊器。她深深看了蘇秦一眼,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外交署長,此刻竟顯得如此可怕。
“是……”她低下頭,撥通了衛戍部的號碼。
窗外,憤怒的呐喊聲依然此起彼伏。
但在蘇秦眼中,這些不過是即將被碾碎的螻蟻罷了。
......
欒京衛戍部總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劃破了沉寂的空氣。
總司令鄭洪濤正在辦公室裡審閱文件,聽到鈴聲,他皺了皺眉,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通訊器。
“喂,我是鄭洪濤。”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電話那頭傳來了李芸焦急的聲音:“鄭司令,我是外交署蘇署長的秘書李芸。蘇署長命令你立即調動部隊,前往市中心鎮壓暴亂!”
鄭洪濤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什麼?鎮壓暴亂?李秘書,你確定沒有搞錯?”
“千真萬確,”李芸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這是蘇署長親自下達的命令。”
鄭洪濤握緊了拳頭,咬牙道:“讓士兵把槍口對準平民?這怎麼可能!我絕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鄭司令,”李芸歎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感受。但這確實是蘇署長的命令,我們彆無選擇。”
鄭洪濤重重地掛斷了電話,雙手撐在桌麵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作為一名軍人,他深知保家衛國的責任,但讓他指揮士兵對準手無寸鐵的平民,這簡直是在要他的命!
然而,一股無形的恐懼如同陰影般籠罩著他的心頭。那該死的鐐銬係統,即便是他這樣的高級將領也不可幸免的被植入了。
鄭洪濤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大步走向辦公室門口,對著外麵喊道:“立即召集所有軍官,緊急會議!”
十分鐘後,會議室裡座無虛席。鄭洪濤站在主位,環視四周,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疑惑和擔憂。
“諸位,”他沉聲開口,“剛才接到外交署蘇秦的命令,要求我們出兵鎮壓市中心的示威遊行。”
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瞬間沸騰。
“什麼?鎮壓百姓?”
“這是瘋了嗎?”
“我們是保護人民的軍隊,不是鎮壓人民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