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五個尾隨鬱離出城的男人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個個灰頭土臉、鼻青臉腫。
鬱離手裡拿著一根藤條,站在他們麵前。
這藤條是從路邊的灌木叢中隨手扯的,?雖然沒有曬得乾枯,?但抽在身上也是生疼生疼的,?一抽就是一條紅腫破皮的鞭痕。
鬱離將力氣控製的一個範圍,能抽得人疼入骨髓,?卻不會讓他們傷筋動骨。
這樣的疼痛卻讓普通人難以忍受。
看在幾個男人眼裡,鬱離此時就像地獄來的可怕魔鬼,?讓他們膽戰心驚,生怕那藤條朝自己抽過來。
這女人抽得可真是疼啊!
疼得他們滿地打滾,滾遠了還會被她抽回來,根本逃不掉。
剛才有人看情況不對轉身就跑的,哪知道身後一顆石子飛來,擊在腿上,腿像斷了一樣,?再也爬不起來。
其他人都嚇破了膽子。
鬱離問:“你們跟蹤我做什麼?”
五個男人都不敢吭聲。
鬱離直接一藤條抽過去,朝著最左邊一個高個子抽了一記,?甚至空氣中都響起一道靜鞭聲。
“說!”
高個子慘叫出聲,?身體歪倒在地,其他人嚇得直哆嗦。
旁邊的矮瘦男人趕緊說:“我、我們見你經常在城裡買東西,一定賺了很多錢……”
“是的,?我們就是想從你這兒弄點銀子使使。”
經過一番嚴厲的考打,?鬱離確認這些人隻是單純地想搶她的銀子。
他們是縣城裡不事生產的閒漢二流子,?成天無所事事,?專挑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搶劫,?搶劫對象一般是那些從鄉下進城裡買東西的老百姓,或者是在外乾活領了工錢回家的落單之人……
自從鬱離在肉鋪乾活,每天領了錢,就會去買買買。
這買的次數多了,自然會引起那些在街上到處溜噠的閒漢的注意,再看她瘦巴巴的模樣,就是個柔弱女子,自然而然成為他們的目標。
是以今天他們跟著她出城,想在城外搶她。
鬱離再三確認他們確實隻是想搶她的銀子,而不是誰指派的後,並沒有放過他們。
敢搶她辛苦乾活賺的銀子,更不可原諒!
這些人都是慣犯了,這種團夥作案,且搶的隻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不敢告官,隻能自認倒黴,官府自然也不會多管,最多隻會在縣城裡多派官差巡邏,至於城外發生什麼,官府也管不著。
鬱離又將他們抽了一頓,抽得他們慘叫連連,心生恐懼。
這女人太可怕了,那藤條在她手裡,就像天羅地網,不管他們怎麼跑、怎麼滾都離不開它的攻擊範圍,抽在身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就算是大男人也受不住啊。
鬱離抽了一頓後,又問:“剛才你們是不是想對我做什麼?”
這五個搶匪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當然,最令她不喜的,還是他們剛才的眼神。
若是正常的姑娘遇到他們五個,根本就逃不掉,會發生什麼事難以預料,萬一他們惡向膽邊生,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隻怕會毀掉那些姑娘的一生。
“沒、沒有……”
幾人瑟縮著,哭喊著說。
他們真的後悔了,不應該搶她的,也不應該看她有幾分姿色就心生邪念。現在知道他們遇到的不是什麼弱女子,而是個會拿藤條抽人的女煞星,悔得不行。
鬱離麵無表情地聽著他們哭,繼續抽,再次將他們抽得哭爹喊娘的,問道:“你們以前有沒有欺負過其他姑娘?對她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幾人:“……”
“說!”
“有、有的,不過我們隻是占點便宜,並沒有對她們……啊啊啊——”
慘叫聲傳得老遠,正是晌午時分,雖說已經入秋,這秋老虎仍是威力無窮,很少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趕路,自然也無人聽到這慘叫聲。
鬱離可不管,繼續抽,抽到他們痛哭流涕,悔恨不已,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乾這種事,也不再搶劫,他們一定會洗心革麵,好好做人,絕對不欺負姑娘,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鬱離終於停下來,看著這幾個痛哭的男人。
她點著腳尖,說道:“我不信你們,還是斷了你們作案的第三條腿吧。”想到什麼,她好心地解釋,“正好最近我在學劁豬,我一定幫你們斷得乾乾淨淨的。”
男人們:“……”劁什麼?劁豬?你一個姑娘家,學什麼劁豬?
啊啊啊!不對,她要將他們當成豬一樣劁啊!
不能劁啊!!!!!
他們瞬間夾緊雙腿,驚恐地看著她。
“我們錯了!”他們再次痛哭流涕,悔恨不已,“請您一定要原諒我們,彆劁我們的……我們以後一定會洗心革麵,聽您的話,您讓我們往東絕對不往西,您說什麼我們都願意乾,請您彆啊……”
男人若是被劁了,還是男人嗎?
許久,鬱離終於大發慈悲,“那就暫時不劁。”
男人們
:“……”
暫時不劁,以後還要劁的嗎?還是一樣有被劁的危機啊!
“你們報上姓名、家裡的地址,家裡有什麼人。”鬱離說道,“明兒我要去家訪。”
為防止他們亂報家裡的地址,她將幾個男人一一分開,讓他們都將所有人的家庭地址報一遍,如果哪個說的對不上,那就劁了。
男人們原本還想亂報一個的,被她這麼一整,擔心其他人報的不對,隻好老老實實地說。
說完後,他們如喪考妣,特彆是想到她明天可能會去找他們,更加絕望。
鬱離將他們的姓名、地址一一記下,這五個人,最高的叫高生,矮瘦的叫吳瘦子,還有王三郎、李四郎等,名字都很好記。
接著她又說:“你們的錢都拿出來。”
眾人:“……”
打不過,又被虐了一遍,他們都不敢反抗,乖乖地將身上的錢取出來。
鬱離看了看,麵上露出嫌棄之色。
這加起來就隻有五十三個銅板,連她一天的工錢都沒有。
見她麵露嫌棄,生怕她一鞭子抽過來,高生趕緊說:“都、都被我們花光了……”
像他們這樣的閒漢,手裡哪存得了錢,有錢就花,沒錢就去偷去搶,或者幫人乾些追債的活,來錢又快又多,比正經的營生容易多了。
鬱離理直氣壯地將五十三個銅板都拿走,對他們說:“明天開始,你們去給我找份正經的營生,一個月必須給我上供一兩,不然就劁了你們。”
對上他們驚恐的表情,她冷笑一聲,“你們彆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要是你們跑了,被我捉到,你們不會想經曆那下場的。”
眾人:“……”
做完這些,鬱離道:“行了,滾吧!”
男人們呆滯一會兒,意識到可以離開了,哆嗦地爬起,互相攙扶著離開。
他們渾身火辣辣的疼,被打軟了腿,走也走不快,隻是想到身後有個恐怖的女煞星在那裡看著,就不敢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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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離回到家,吃過飯後,將在縣城買的甜果子洗好拿回房。
傅聞宵見她今天買了果子,略一想就明白原因,不覺有些好笑。
她這是將自己當孩子哄不成?
“都是純甜的。”鬱離對他說,“一點酸味都沒有,我仔細挑過的,還挺貴的呢。”
要不是她現在沒空進山,其實她寧願自己去山裡找甜果子,不用錢。
傅聞宵奇異地明白她臉上的表情,伸手拿起一個果子放進嘴裡。
確實很甜,看來她挑果子的眼光已經磨練出來了。
都在山裡混了大半個月,吃了那麼多野果,多少也能練出些經驗。
鬱離也抓了一把果子吃,她從來沒有那種給你買的東西我不能吃、舍不得吃的概念,不管給誰買東西,都要自己跟著吃,而且吃得肯定比對方要多。
她一邊吃,一邊說起今天回來時,被人跟蹤的事。
傅聞宵眉頭先是一皺,等聽到她怎麼對付那些跟蹤搶劫的二流子時,唇角不禁逸出一抹笑。
見她說完後看向自己,他微微頷首,“你做得對,麵對這種事,就該如此,不能手軟。”
鬱離點頭,理所當然地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要不是劁了他們的第三條腿,會讓男人容易變態,不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麼事,影響社會治安,其實我都想劁掉算了。”
傅聞宵:“……”
傅聞宵的表情有些勉強。
偏偏她居然還問他,“是這樣吧?”
傅聞宵:“……對。”
鬱離歎了口氣,還是有些遺憾呢。
像這種會欺負女性的人渣,劁掉作案工具是最好的,可他們要是因此變態,受害的還是那些姑娘,那就不好了。
其實最好的法子是一勞永逸,但殺人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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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乾完活後,鬱離就去“家訪”。
許是她昨天的威脅太可怕,高生他們都乖乖地待在家裡等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