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人，謝草從一開始便盯上黃大棒子，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程定雄說著，連忙起身站到一旁。
“謝草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有些變數也是可以理解，隻不過這一次羅家暗礦的事情還是需要一個結果。”
倪大人不容置疑的說道，程定雄的臉上則是露出為難之色。
他自從來到這羅北山就在調查羅家暗礦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沒有絲毫的痕跡。
現在要在這一次就要一個結果，這讓程定雄感覺有些強人所難。
“大人，此事卑職沒有辦法。”
程定雄直接拒絕，這件事他確實沒有辦法。
“定雄，行百裡者半九十，現在已經隻差一步，你知道在殿下眼中拜火教，萬靈池都是小事。
這些小事你做的再好，都比不上一件殿下看重的事情，所以不要自誤。”
倪大人對著程定雄語重心長的說著，眼中目光仔細的打量著程定雄。
這一次會麵，他發現程定雄老了，這種老了不是年齡上的老，而是心態上的老了。
“大人，威逼也好，利誘也罷！定雄的下場是什麼樣，定雄心中清楚，我累了，有些事情沒心力去做，也沒有心思去做。”
倪大人靜靜的看著程定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你終究還是過不了情義這一關，原本想著這一次用萬靈精粹來彌補你的本源，讓你走的更遠，最後接替我的位置，現在看來還是倪某自作多情了。”
程定雄這麼多年遊走在羅家、三十六寨、朝廷和拜火教之間，展現出的能力讓倪大人無比看重。
他有心讓程定雄接替自己，隻可惜程定雄終究沒有過情義這一關。
“大人抬舉定雄了，定雄自知做不到眼中隻有利弊。”
程定雄搖搖頭說道，眼中有著從未有過的輕鬆。
“唉！這麼多年，你終究還是說出了你的真心話，也罷！隨你去吧！”
倪大人說著，起身朝著書房外走去，隻不過走到房門的時候，一枚細不可查的銀針從倪大人手中射出直接進入程定雄體內。
“大人這又是何必，直接出手卑職也不會有什麼怨恨。”
倪大人腳下一頓，轉頭看向依舊麵帶笑意的程定雄。
“那你這又是何必呢？讓彼此如此尷尬？”
“就隻是想看看你臉上到底會不會有表情，現在看來你的臉上不會出現任何的表情。”
程定雄笑著說道，轉身坐到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上一口。
茶水入口，程定雄咂吧咂吧嘴巴，眼中露出些許嫌棄之色。
“還是美酒好一點，這茶終究有些寡淡。”
說著拿出一壺酒，美滋滋的喝上一口，臉上露出無比享受的神色。
銀針在體內亂竄，錐心的疼痛不斷刺激著程定雄，但程定雄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笑意。
拿著酒壺一口一口的喝著美酒，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端著酒壺的手臂也逐漸軟了下來。
酒壺從手中脫落砸向地麵，酒水濺出，淡淡酒香朝著整個書房漂浮。
倪大人從程定雄臉上收回目光，歎息一聲。
“怎麼就不明白，你知道這麼多事情，除了爬到我的位置上，再沒有退路呢？”
倪大人說著，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可惜之色，隨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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