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如真封成男寵(2 / 2)

秦鐸也占了個長輩的血脈壓製,這會打量起自家子孫的眉眼來,怎麼看怎麼覺得挑剔。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感覺這麼凶呢?

“什麼當年?”秦玄枵挑眉看著身下的人,忽然竟從人身上發現了一點不易察覺的韻味出來。

這雙眼睛......過於沉靜了。

就好像見識過了權力中央風起雲湧的漩渦,也看過黃沙湧沒馬足的曠闊天地,隨意一瞥間,這雙星目中似乎囊足了浮生,見慣了驚鴻與繁華,又似乎什麼都沒有一樣,隻剩下古井無波的平靜。又仿佛在沉澱了數十載的權威中,偶爾閃現出不符合年齡段的少年意氣。

秦玄枵不知道這一瞬間自己是不是瘋了,他總感覺身下這人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個麵見天子的惶恐小官,而是像看自家調皮的小孩一樣的寬容。

朕一定是眼睛瞎了,不然誰敢這麼瞧著朕?

秦玄枵像是被火星子燙到一般鬆開了掐著秦鐸也脖子的手,想想覺得氣勢上落了下乘似的,又再次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

秦鐸也發覺這崽子力氣大得很,食指和中指捏住他的下巴毫不留情,這會估計已經被捏紅了,他覺得有趣,放鬆下來,頭自然地順著秦玄枵的力道仰起,身體卸了力,隨意躺在地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皇帝。

秦鐸也還從來沒經曆過這種魂魄離體跑去後世的場景,感覺好玩極了。

就跟他當年天天跟內廷侍中鬥智鬥勇,趁其不備換上便服溜出宮外去買幾壇神仙引,找個熱鬨的酒館或者大通鋪一般的客棧,隨意一招呼來往不認識的人,招呼小二上些好菜,將烈酒一分,眾人就熟絡起來,天南海北扯些牛皮來吹,酒盞在桌上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混在偶爾突然高昂的起來的酣笑聲中飄往遠處去了。

眾人酩酊醉時,秦鐸也就悄然離場,去將賬一結,回了宮,再次埋頭在案上堆疊的奏折和文書中去。嶺南新田,洛水大壩......

就好像剛剛的熱鬨不曾發生過一樣,宮內靜悄悄的,唯有案上的燈火還燃著,當夜侍奉的太監恭謹上前,剪了剪燭。

夜色籠罩著偌大的宮殿,靜極了,侍女和太監點著腦袋昏昏欲睡,燭火搖曳,唯有龍書案後,一抹始終不倒的身影毅立不改,就像大魏最堅不可摧的脊梁。

但若要秦鐸也自己選,他還是喜歡不做皇帝,在北疆草原策馬,自由如風的日子。

但肩上擔了這份責任,就得耐得住獨自一人前行的寂寞。

好在秦鐸也是個慣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

就如同現在,他覺得魂魄上彆人身這個樂子好玩極了。做官啊男寵啊,是他從沒體驗過的角色。

玩了。

“陛下,可否放開微臣,我們好好說話?”秦鐸也瞬間進入了那種小官的狀態,放軟了語氣。

“哦?愛卿想同朕說些什麼?”秦玄枵看到身下這人眼中沒有完全隱藏住的一抹興奮,忽然也被勾起了興趣。

他也有點興奮了。

秦玄枵忽然伸手遮住秦鐸也的眼睛。

秦鐸也忽然被蒙進了一片黑暗中,搞不懂秦玄枵此舉的意思,眨了眨眼睛,睫毛掃過,有種滯澀感,他掙了掙雙手,沒掙得動,索性放鬆了身體,開口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遮住身下人的眼睛之後,秦玄枵忽然明白了心中那種隱隱約約浮現的感覺是什麼了。

太割裂了。

這個文晴鶴。

若是遮住眼睛,此刻呈現給秦玄枵的樣貌和氣度,就是那種往日在他手底下被嚇破了膽子的文文弱弱的小官,悄無聲息的,今天之前,秦玄枵根本就不記得朝堂上有這號人。

那幫老東西想要逼婚,自己不敢,竟然還挑個馬前卒挑起話頭,真是懦弱,秦玄枵對此不屑一顧。

他剛登基的那些日子殺的人有點多,威懾已成,再殺也沒什麼意思,不過他要是不做點什麼,老東西們估計會以為他退讓了,那他天天上朝就彆想安生了,就能聽他們在下麵上奏什麼求陛下選妃立後,神經。

於是秦玄枵冷眼看著被推出來的小官戰戰兢兢、磕磕巴巴上完了一奏,僅僅是自己的一個眼神,就將人嚇得兩股戰戰。

秦玄枵嗤笑一聲,是個軟極了的柿子。

既然文晴鶴被選做出頭鳥,那就利用好了再打死。

秦玄枵的本意沒想真搞個男寵來玩玩,不過是用這個舉動先把那幫滿口儒義孝的老東西天靈蓋掀了,然後就沒人能逼得了他。

可秦玄枵現在卻忽然有點想改變主意了。

這雙眼睛在剛剛進殿的時候,似乎就有些什麼不同了。

要麼就是這小官徹底嚇瘋了,要麼就是這人他撕了唯唯諾諾的偽裝。

前一種沒勁,後一種倒有點意思。

秦玄枵一把撤了遮住秦鐸也雙眼的手,然後再次對上那雙眼。

透過深邃的眼瞳,秦玄枵好像看見了一個強大的靈魂,隔著千秋百代風華,遙遙與他對望。

屬於帝王的靈魂為之共鳴。

秦玄枵眼神忽然暗了下來,望著身下看似乖巧的人,一種欲望悄然萌生。

不如真封成男寵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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